显然除了关系恢复冰点外,那个小修女还一直在避着蓝礼,因为不论是在寻常集体吃饭时,还是平日里,他都见不到对方的身影。
或者就算见到了,对方也会急匆匆的避开。
这让蓝礼着实有些郁闷,心中对此的猜测颇多,甚至不自觉想到了自己的“前世”。
可能是重新投胎过的缘故,他对于前世的某些记忆颇感模糊,但有时候却能触景生情的记起一些东西,比如说关于权力的游戏的剧情,也比如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各种知识与认知。
没记错,在另一个世界,自己是在外地上的小学,那时候人生地不熟,但似乎就有一个玩的很好的朋友,每天一起上下学,下课时也总爱在一起玩,会给他介绍别的朋友,甚至邀请他去自己家里。
这对于一个初来乍到,对陌生环境充满警惕与紧张心情的孩子来说是一种非常值得珍惜的友情。
然而不过因为对方在别的同学面前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要与他绝交,他就直接不理会人家了,然后有对方存在的时候,也总会本能的避开……
那种话实际上是一种亲昵的表现,但孩童的思维却明显没有什么理性可言,也意识不到某些本应该理所当然的事情。
现在想来这种行为非常幼稚,也根本不可理解,但那种反应并不能归结于喜怒无常,而是另外一种情绪的缘故。
自尊心受损?还是自卑心作祟?
“爵士最近衣服上为什么总有一股子薄荷味?”蓝礼苦思冥想之际,抱着一团洗好衣物的侍从伊戈返了回来,同时好奇地问了一句。
骑士侍从日常负责为主人干各种琐碎事情,包括洗衣服,不过思怀圣堂的居住区中有帮工自发帮忙洗衣物,只要将脏衣服送过去然后记得去取就行了,而今男孩正是取衣而回。
“薄荷能去口臭。”
蓝礼闻言后心不在焉地回答:“没事嚼两片,嘴巴就能变得更干净了。”
“口臭真的会传染吗?”一听这话,男孩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浑然没发现口臭与衣服上沾染味道能有多少明显的联系。
“散播疾病和瘟疫?他们都这么说,加文大学士也是。我哥哥就从来不和有口臭的人说话。”
“如果让人心情变差也算是病的话,它的确会散播。”蓝礼顺嘴回答,突然抬眼看向对方。
“伊耿,你有没有那种很孤僻的朋友,就是很不容易相处的,弄不清楚他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的朋友。”
“我没朋友。”
男孩回答的很令他无语。
“豆子也许算一个,但他其实是替我挨打的。每次我犯错,父母都会打他,我感觉他很可怜,但我猜他不会拿我当朋友。”
他说着,心情有些低落,“红堡里很冷清,哥哥们也很少陪我玩,我妹妹可能是我唯一的朋友了,但亲人与朋友是一回事吗?”
这个问题蓝礼没法回答,不过想了想后,他却道:“亲人也可以是朋友啊,只要对方乐意听取你的意见,并且平等的对待你,不排斥你,理解你,愿意和你玩……”
说着,他突然有种明悟。
那真的只是自尊或者自卑心的敏感吗?
我行我素的活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将周围一切人与物当作摆设,却又期待与之正常的接触。
然而迈出那一步后,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融入外面的陌生世界,反而会受到“伤害”,那么除了退回去,还能做什么呢?
“所以问题的根源并不是表面上的我?”他若有所思地喃喃。
“您在说什么,爵士?”
“我是说你该刷牙了,伊戈,你说话有口臭。”
“这怎么可能!?”
……
于是第二天训练结束,蓝礼朝着拉娅修女住的地方走去。
他原本的想法是一番软磨硬泡,或者强行给对方拽离她独有的世界,只是到了地方后,却发现那位正在与旁人打架。
“你给我松开,你个小野种,犯了错你还有理了吗!?快松开,不然我就去艾妲修女那里告你的状!”
恼火的话语颇显尖锐,一位皱纹明显的老修女此时正气急败坏地拽着拉娅修女那乱糟糟的头发,想要将她拽开,但小修女此刻却如同疯子一般咬着另一个年轻修女的胳膊死不松口,任凭对方用另一只手尖叫着不断扇她巴掌也不作理会,眼泪都被打出来了。
这情况让蓝礼脚步一阵加快。
“你们在干什么?”
“她把我们的房顶点着了!”年轻修女的关注点完全在自己被咬的胳膊与扇巴掌身上,老修女则有空闲回了他一句。
“幸亏我们发现的早,爵士,不然这火扩散开那就麻烦大了,诸神保佑……”
蓝礼此时已经拽住了年轻修女胡乱扇巴掌的胳膊,低头看了看仍旧死咬对方的拉娅,他抬手拍了拍对方脑门,然后趁着她抬眼愣愣望来时将她拽了开护在了身后,同时口中道:“她即没有火石,又没有蜡烛,用什么点着的?”
“谁知道她从哪弄来的火,但除了她还能有谁?”年轻修女愤怒回答,捂着自己被咬出两排血印子的胳膊显得很是气急败坏。
“真相也许并非如此,单凭名声就认定她是纵火者,你们不觉得这理由很牵强?”
这话让老修女有些语塞,但年轻修女闻言却立即反驳道:“我们这里除了她之外,就没有谁会惹乱子。况且就算不这样,她也该打,从小到大她就一直不消停,爵士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