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主人直系血脉单薄,一次试炼不成,就需要等到新的直系后代出生方能再次获得试炼的机会。
得一尾,又失一尾,又或是主人无后,那这几百年的修行也将是付之一炬。
所以很多在这个阶段停留了很久很久的八尾猫都因为受不住这样漫长的等待和一次次的失望,最后选择重新堕入轮回。
千万年中,族内功德圆满者寥寥,而且无一例外,均是经历过九死一生,受过天雷加身之劫的子姓前辈,离姓一支近绝。
而九尾是一只狐狸,顶着一身黑色皮毛属玄狐族,姓了黑。他只管自己叫九尾罢了,并不是真正的九尾狐。
他生在不周山脚处的一个山洞里,幼时靠吃草根喝雪水过活,更多的时候就扒在洞口看不周山不夜的风雪,探着头凝望月亮,不知不觉地,在吐息之间初识了吸纳之法。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九尾终于有一天觉得这终日的风雪看了这么久也看腻了,就携了家当,把遇到过的那些独行的白衣们偶尔给的一些吃食打了个小包袱驼了,跳进了一狐深的雪地里,卖力挥动自己的小利爪,游着下了山。
一路寻着花丛走到了一片温暖青葱的河畔,那里的天际永远悬着一柄弯月,日出时隐的淡些,夜里又重新明亮起来。
九尾就在河畔找了个石墩盘了窝住下,除了河岸上的花花草草,和石墩旁生着的那棵茂盛高耸的大树,再无其他生灵。
九尾在这河岸安心地住了几百年,渴了就饮河水,饿了摘些树上的酸果子吃。这树上的果子熟透后外皮坚硬,根本咬不动,所以九尾只能挑着还没成熟的果子吃,那味道很是酸涩极难下咽,不过九尾在不周山的那些日子吃草根的日子,让他养成了不挑食的好习惯,这酸果子倒成了美味。
吃饱了喝足了,除了在草地上打着滚晾肚皮,其他时间都是爬上树梢去,对着天边的月亮举起前爪,做自己的修习功课。
倒不是那时候就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修行法门,只是自从九尾凝望月亮学会吐息以来,觉得这样做让自己很舒服,心里和肚子里都暖洋洋的。
后来的一个晚上,五百多岁的九尾狐狸一如往常地在树梢上举爪拜月,突然毫无预兆被一道天雷劈了,整只狐狸焦焦地从树上栽了下来。
等到九尾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竟是又回到了出生时的那个潮湿阴冷的山洞里。但这次身边多了一堆发红光的木头棍,以及旁边坐着的一个白衣。
“你醒了?”那白衣开口说了话,目光瞧向他,“你这娃娃怎会倒在这不周山中?要不是我路过瞧见,你怕是要在这丢了性命。”
九尾眨眨眼,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遇见这样的白衣,自己只要装的乖巧些就会有无比美味的吃食,遂乖巧地蹲坐好,低头垂了耳,盼着对方摸摸自己的头然后给些闻起来香甜的东西。
“你、这是作甚?”白衣道。
见这白衣半天不摸摸自己,心里嘀咕,莫不是尾巴没有好好地盘起来?回头一看,尾巴不见了?!!
嗯?爪子不见了?本该耷拉下来的小尖耳朵不见了?自己那一身漂亮的细绒毛也不见了!!!!
莫不是那闪电不仅把自己给劈焦了还劈秃劈变形了?
又举起自己原来的小爪子,连绒毛和尖尖的小爪都没有了,只剩了五根光秃秃的指头!看看脚,摸摸身上,竟是也成了那些白衣的样子。
“呀!?”九尾惊呼出声,这声音也不是自己为狐时候的吱吱声了,捂了嘴连滚带爬翻出去好远,想躲进自己还是小狐狸的时候常蜷着的那个小土坑,竟是怎么也挤不进去。
“你这娃娃怎么了?”那白衣起身靠过来,探出手像是要来触碰他。
“啊呀!呀!呀!”九尾胡乱的挥动手嘴里咿咿呀呀地发出抗拒的声音,但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仍是被那白衣抓住衣袖,拉了过去。
“娃娃,你怎么了?遇了何事?怎么竟这幅模样?”白衣顿了顿,语气轻柔了几分。
九尾嘴里仍是咿咿呀呀地含糊不清,蹬着腿往方才那角落去。白衣见他这幅似是失了魂的样子,没再继续追问,只拿了木棍把那火堆向九尾那边拢地近了些。
洞口的风雪呼呼作响,九尾缩在一团警惕地盯着那白衣。
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一层白布,根本挡不住风中刺骨的寒意。以前当狐狸的时候,身上有着绒毛包着,卷起身子睡觉从来不觉得冷,现在换了这么一副模样,弓起来只能抱住膝盖,背后依旧刺骨的冰冷,换了好几个姿势努力蜷缩起来,终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娃娃,娃娃、”那白衣出声唤道。
方才他用这个称呼叫了自己好几次,九尾像是听懂了似得抬了头,目光里仍是满满的防备。毕竟自己从一只小狐狸变成这样一副陌生的模样,这种转换任谁都是不能立刻接受的。
“娃娃,来把这衣服穿上,”为了配合自己的话,那白衣抖了抖手里的袍子,指指袍子又说,“衣服,穿上,就不冷了。”
说罢还做了个穿衣和搓手寒冷的动作。
九尾看了一会儿,还是凑了过去。那白衣把衣服递过来,九尾胡乱的裹在身上,刚被烤的暖暖的布衣裹在身上满是温暖的感觉。
“你怎么连衣服都不会穿?”白衣见九尾这动作,皱了眉,伸了手要去把这胡乱裹着的衣服扯下来,九尾一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