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城主,是我们的城门被人砸了、”
...
木疆错的惨叫响彻整座异北城。
守卫楼子里,一群守卫围坐在一起,点着炭火炉子吃茶聊天顺便打赌。
“你们猜,这次木疆错大人能撑到日落吗?”方才那个兵头抓了一把瓜子饶有兴致地开个头。
“听这动静,最多一个时辰、”一个守卫磕着瓜子说。
“木疆错大人身强体壮,绕城打个五趟十趟定是能够的,我赌两个时辰!”另一个守卫马上反驳道。
“大人是我的最尊崇的人,我赌他能绕城二十圈,肯定能撑到日落!”说这话的守卫年纪尚小,眼中满是崇敬和期待。
“唔、希望大人可以撑得久一点,咱们就能多休息一会儿啦~”也有人打了哈欠蜷在一边睡去,又睁了眼补了一句,“大人求饶的时候记得叫我,今天我主岗。”
异北城人人皆知,异北城主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虽然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但是发起火来极其凶悍。而木疆错所任的异北城城督一职,说的好听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实则除了管理城中大小事务以外,还必须皮糙肉厚经踹耐打,承得住城主大人的怒气。因此这个职位早在很多年前还是一个大肥差事,而自从现任的这位城主继位后,便频频发生人员调动,直到后来的木疆错上任。
说到底,木疆错也算是个人物,从一个无名的兵头被调任城督,凭的既不是过人的谋略也不是什么高强的武艺。只是因为城中十二街的兵头一一从城督这个风光无限的位置上下来了。他们有些是自动请辞,更多的则是被城主打的半废,从城督府被抬出去的。
城中十二兵头,轮到木疆错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个,而好在他还是争气地凭借英勇和出色的抗打能力,坐稳了这个位置。
城主大人喜怒无常,不过优点是他的怒气通常是有原因的,比如前一日在街上向美人示爱,却遭到美人嫌弃,愣是在城东头的街上揍了木疆错一个多时辰。
是的没错,这位城主大人就是前一夜尾随了九尾两条街的赤萧铭!
“城主大人,属下说的句句属实,当真是一玄衣少年毁了城门!”一个时辰内,木疆错已经第六次从异北栈门口滚过了,被揍的皮青脸肿,满头满脸都是雪,看上去颇为狼狈。
“一个少年郎就毁我城门,你还说不是你的错!找打!”赤萧铭抬脚就踹地木疆错又滚出老远。
“那玄衣少年可是负一人高的竹背篓?”迷心本是慢悠悠地踱步跟在后面看热闹,听了木疆错的解释,突然追上来问了这么一句。
“正是正是!”木疆错赶忙爬起身,点头如捣蒜。
虽是同被称为异北双翼,可迷心的地位可是比自己高了不少,因为这城中只有她能劝得住赤萧铭。可迷心一向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从不管他死活。难得她开了口,木疆错赶紧扑过去抱上大腿,“后来就向异北岭去了、”
“城主,可还记得方才门洞将闭时起的那阵疾风吗?”迷心拦下赤萧铭,“方才臣下看得清楚,正是一背竹篓的玄衣少年、”
“玄衣少年?我倒要看看,毁我城门之人究竟有何非凡之处!”赤萧铭眼神微眯,吩咐道,“多派些人到五周门前守着去,他若是当真入了五周门那便作罢,若是明日被吐出来,那定不能轻饶!”
“是是是,这就交代下去、”木疆错连连应声,扶着腰要退下。
“谁让你去了、蹲下!”见木疆错想要找借口开溜,赤萧铭本是消了不少的怒气又腾了起来,对迷心道,“你去、”
“是、”迷心拱拱手,便转身离开了,丝毫不理身后重新响彻街道的惨烈嚎叫声。
半个时辰前、异北岭。
离熄追着捕到的那一丝九尾的踪迹到了一处高岭之上,忽然遥遥地瞧见了一个熟悉家伙的身影,正要追上去,却感觉到腰间一热,瞬息间被一阵劲力拉了去。再睁眼时就是处在一个挤了三四十个人的小山洞中里,周遭的众人或提着灯笼或点着烛火,齐刷刷地望向他,眼神惊异。
离熄在洞内扫了一圈,眼神落到腰间系着的绯色暖玉上,方才便是它拽了自己进来的,捏了捏,温热如常,凉凉地开口问道,“这是何处?”
“...”众人面面相觑,这人方才是被劲风扯进来的,就在门洞关闭的前一瞬,谁知道他是何方人物又是敌是友,没人答话。
“这是、”一位看起来柔弱的少年左右看看,才小声回答他,“五周门前。”
“五周门?前?”离熄顺着那少年的指引过去,这山洞的东南角落有一扇破旧的石门,约莫也才一人高,门前有道晶莹的蓝色结界屏障,不断地泛着灵光,能看得出来,必定是道极强的结界。离熄伸手触了触那屏障面,手掌刚覆上就觉得有一丝雷电之力袭来,“从这进?”
柔弱少年刚点点头,就见离熄浑身泛起一层灵光,身后六尾现,一闪身就穿过了那层结界,站到了门前,伸了手一推,在众人更加惊异的目光中,轻松地推开那扇看起来很重的石门,闪身进去后,石门又缓缓关闭。
众人在扬起的漫天灰尘中不约而同地掉了下巴,吃了一嘴的千年老陈灰。
好半天才有人说话,
“刚刚,是不是有人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