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全带着一众小太监上前,将天灵从地上抬起来,就要往台阶下面扔,天灵双拳难敌四手,反抗不了,杨公公怎么还不回来,正着急间,一声厉喝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杨公公回来了!
在内书堂,杨公公是绝对权威的存在,小太监们无论私下如何无法无天,但在杨公公面前,都乖的跟小鹌鹑似的,这下被抓了现行,一个两个的都慌了神,掩耳盗铃的把手往背后缩。
于是原本被抬着的天灵,咚的一声,结实的砸在内书堂被晒的热乎乎的地砖上。
“怎么回事?”杨公公问道。
“杨公公,天灵和我们玩闹呢。”伍全在一干噤若寒蝉的小太监中,站了出来。
“是的是的,杨公公,天灵新来,今天我们下学了没有立刻回去,跟天灵玩游戏……”
“我们很小声的,不会吵到其他宫里人。”
“天灵也很喜欢跟我们一起玩,对吧,天灵?”
……
有了伍全的带头,其他小太监纷纷附和,只是在和天灵玩闹。
杨公公在宫里这么多年,这些把戏怎么可能瞒得住他的眼睛,小太监们拉帮结派争强他都知道,只不过他事务多,斗嘴这样的小打小闹他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们去了,只不过今天,看着疼得眼泪花花直打转还不忘挣扎着给他行礼的天灵,杨公公觉得,该给这些小奴才们长长规矩了。
杨公公看向天灵,“你来说。”
天灵无视一旁用眼神威胁自己的伍全,站出来道,“回杨公公,我没有和他们打闹,他们要把我从这里扔下去,还说要摔断我的腿。”
话音一落,伍全吓得脸色青白。
“他们为何要将你扔下去?”杨公公接着问道,
“他们骂我,我说那样不对,然后给他们讲道理……”天灵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杨公公,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遗漏一丝一毫。
“是这样吗?”杨公公听完,又问伍全道。
伍全此刻已经从最初的惊吓中镇定下来,朝着身后的小太监们使了个颜色,对着杨公公道,“杨公公,天灵的话,您信吗?我在内书堂学的如何大家有目共睹,怎么会去嫉妒一个半道而来连半阙《辞义》都认不全的天灵?”
伍全说罢,又转过头来看着天灵,脸上浮现出莫大的委屈,“天灵,你不能因为我没答应教你认字,就这样凭空诬陷我啊!”
刚刚参与抬天灵的那些小太监,此时也反应过来,在一旁帮腔,“天灵,明明是你要玩游戏的,自己摔了怎么能怨我们呢?”
“就是就是,你还诬陷全哥哥,真是太坏了。”
……
“够了!”杨公公喝止小太监们说话,“伍全,你站过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事情究竟是怎样的。”
伍全上前一步,看着脸色铁青的杨公公,猛然想到了什么,直直的跪了下去,“杨公公,天灵说的句句属实,是伍全被激迷了心窍,犯下这等错事,还满口谎言,妄想瞒天过海,伍全知罪!”
边说边哭,把天灵看傻了眼。
这要生在他那个时代,绝对的特级表演艺术家啊!
“平日里少管教,惯得你们愈发放肆!都是想回去西巷住吗?”杨公公厉声骂道,“一个个的厉害了啊,今天我要没在外边儿见着你们干的好事儿,是不是连我都欺哄了过去啊?喜欢玩心眼儿是吧?从这内书堂出去,有的是人陪你们玩!!都忘了内书堂的规矩了吗?”
“今天要不治治你们这群小畜生,还不翻了天了!”
“把杂家的大杖拿来!”
伍全等人脸色霎时苍白,一顿大杖下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跪着上前抱住杨公公的腿,哭着求饶。
杨公公不为所动,一脚踢开。对着持杖的人道,“内书堂的规矩,一人五杖。”
伍全等人无法,只好上前受刑。
天灵看着被打的痛哭流涕的一众小太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些小孩子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在为了在这深宫里求得更好的生存,可以坏成这个样子!
不管是被逼无奈还是本性使然,天灵都觉得高兴不起来。
杨公公在一旁观察着天灵,见他并没有因为欺负他的人受到责罚而激动开心,眼里反而露出一丝怜悯,不禁摇了摇头,这样的心性,在宫里,怕是讨不了好。
杨公公责罚完伍全等人,又狠狠的教训了一番,这才让罢手,让小太监们下去了。
“天灵,你等等。”杨公公叫住天灵,“重新给你安排了住处,你住靠东边那一间吧。”
“是。”天灵虽然疑惑为什么临时给他换房,却什么都没有问,因为他知道问了杨公公也不会说,有些事情,并不一定要有答案。
天灵抱着自己的东西去了新的房间,快速的换了一身衣裳,把手上破皮的地方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有出门了。
内书堂下学了,他却还有事情要做,他要赶到天乾殿去接那坨“御弟”,带他出去遛弯儿,皇帝送他来内书堂念书的同时,也把遛平西王的事情交给了他。
况且他之前答应了安宁公主,每天要带着平西王去承德湖走走的。
天灵接了平西王到承德湖时,安宁公主已经在当初说的那颗大柳树下坐着了,微风徐来,柳枝款摆,树下的美人颊带细愁,夕阳余晖,映射着波光粼粼的承德湖,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安宁公主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