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王氏颇有些恼羞成怒,朝那人啐了一口,“关你屁事!”
余光瞥见苏槿云淡风轻的脸,她瞧着就像是嘲讽。
顿时怒气蹭蹭的往上涨,她脱下脏布鞋便淌水朝苏槿走了过来。
王秀是村里出了名的泼辣,经常因为一些口角之事与人动粗,李荷心道不好,连忙起身拦住马王氏。
“马家大姐,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
马王氏直接一手将她推开,李荷没站稳脚,便一脚踏进了河里。
好在苏槿反应快,拉住了李荷,才没让她整个人跌进河中。
苏槿眼神冷了几分,伸手将李荷拉了上来,低声问道:“娘,你没事吧?”
李荷冲她摇了摇头,随后又将她护在身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给马王氏赔不是,“马家大姐,有话好好说,槿儿有什么地方不对,我代她给你赔不是了。”说话间,她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揪住衣角,显然有些害怕。
“呸,谁稀罕你赔不是!”马王氏恶狠狠的对着她啐了一口。
因为被拒亲的事,她马家被人明里暗里取笑了好久,她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所以甭想她对小祁家有什么好脸色。
苏槿上前一步,将李荷护在身后,眸子微微微眯,语气透露出一丝危险,质问道:“马大婶怎么推人?”
“我推人又怎么样,有本事你也来推我!”马王氏嘲讽道。
谅小祁家也不敢推她,否则让她几个儿子抄了他小祁家!
“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
马王氏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苏槿抬脚往她肩头上踹,那一瞬间苏槿眼里透露出的狠意,让马王氏心寒了一下。
下一秒,肩头猛地一痛,她便摔进了河中,还被呛了两口水,扑通了几下,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随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指着苏槿,破口大骂道:“苏槿你个小浪蹄子竟敢踹老娘,信不信老娘打断你的腿。”
许是刚才是被苏槿那眼神吓到了,她心里有些悚得慌,便没敢动手。
苏槿唇角上扬,但眼里一片冷冽,“是马大婶推我娘在先,难不成我小祁家还不能还手?任由你打骂不成!”
“要不我们去找村长评评理,看这事谁在理!”
紧接着看向众人,语气蓦地放柔了许多,“各位婶婶姐姐们一定要替槿儿当个见证的人。”
“我家相公时常不在家,平日我和娘相依为命,日子自然十分艰难,若不是村里的叔叔婶婶心肠好,帮持着我们母女,恐怕我们母女早就在这个村子生存不下去了。”
许是想到了伤心之事,她微微下头,手抹了一把眼眶,声音也带上了哽咽。
停顿了几秒,又道:“槿儿和娘打心底感激各位叔叔婶婶,所以向来从来不在村里惹事生非,更是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今日若是马大婶推我,槿儿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这事便忍了,可马大婶推了我娘,恕槿儿不能忍受!”
一向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抗的李荷,听见苏槿的最后一句话,忍不住红了眼眶,却强忍着没掉眼泪。
刚才苏槿那番话已经让人潸然泪下,此刻又见李荷这副柔弱无助的模样,在场的人又都是些容易心软的妇人,心里的那杆称早就偏向小祁家了。
穿着蓝布短打的妇人,忍不住出声道:“王秀,仗着你马家有男人,就欺负小祁家,你良心被狗吃了?”
“再说了,也亏着云清媳妇胆小懦弱,就轻轻踹了你一脚而已。要是你推我娘,我非拿杀猪刀剁了你不可!”说话的正是杨家三房的媳妇杨秦氏。
她杨家可不怕马家,比起来她杨家还多一房人。
何况平日跟小祁家走得也算亲近,这忙是一定要帮。
“轻轻一脚?老娘肩头到现在都还疼了!”马王氏抹了脸上得水,气急败坏道。
杀千刀!
这些婆娘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她们让苏槿这小贱蹄子踹一脚试试!
可这话众人明显不信,靠近马王氏旁边有些干瘦的妇人,嘲讽道:“你可拉到吧!王秀!人家云清媳妇瘦得跟竹竿似的,能有多大的力气踹你。”
竹竿?!
苏槿脸上笑嘻嘻,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她前“凸”后“翘”小蛮腰,哪里跟竹竿挂上钩了!
马王氏扫过众人谴责的眼神,胸口仿佛被堵了一口气。
但心里也有分寸,她若是得罪这么多人家,日后怎么在村里来往了。
她恶狠狠的瞪了苏槿,“你给我等着!”随后三两下抓起衣裳丢在盆里气冲冲的就走了,如同横冲直撞的大黄牛。
李荷望着苏槿的小脸,心里一暖,同时担忧道:“槿儿,马家会不会……”
“娘别怕,以后有我保护你。”
她从十三岁就开始在社会上打拼,什么穷凶恶极之人都遇见过,对付村里还算淳朴的村民自然不难。
原本马王氏说的话,她听听就过了,可马王氏不该动了李荷。
她这人一向护短,伤她可以,若是伤了她在乎的人,别怪她心狠手辣。
随后她看向在场的妇人,感激道:“今日多谢各位婶婶姐姐的仗义执言,槿儿感激不尽,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上槿儿的地方,尽管唤了一声。”
杨秦氏笑着道:“没事。”随后触及到苏槿身后高大的身影,亲切道:“多久不见,云清你又俊了不少。”
“杨三婶缪赞了,今日这事多亏了各位长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