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吗?那你要是觉得抱歉的话,光嘴上说说,是不是不太有诚意?”晋然一反常态,压根就没打算接受买买买的歉意。
“啊?那你想要怎样?总不至于这么小的一个误会就让我以身相许吧?”一扫阴霾,心情豁然开朗之后的买买买,就连说话的风格,都回归到了曾几何时的买老大才有的样子。
“以身相许吗?你非要上赶着以身相许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晋然风轻云淡地回答。
仿佛他要考虑的不是以身相许这样的大事,而是接下来要修古董钟的哪一个机械配件,这种无关大局的顺序问题。
买买买送给晋然一个充满威胁意味的眼刀子。
晋然完全没被买买买用眼睛递过来的刀子吓到,依旧淡淡地笑着:“你现在的表情看起来正常多了。”
买买买眼里满溢出来的威胁,一点都没有收敛的意思,晋然脸上绽放的笑意,也像雀笼钟报时的鸟鸣声一样蔓延开来。
“不和你开玩笑了。你误会都误会了,气也已经生了。如果感到抱歉,回头我要是真做了一件让你生气的事情,你不许生气。这样就算扯平了,好不好?”晋然见好就收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买买买学着晋然刚刚风轻云淡的语气回答:“不是杀人放火、欺师灭祖、有违伦常的事情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买买买只顾着学晋然的语气,压根就想不到遗世独立的晋然能做出什么能让她生气的事情。
“好,一言为定。”晋然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明显。
“我言什么了你就定?你怎么不直接入定呢?”买买买的心气多少还是有些不顺,先前的那个误会,确实是闹大了,她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买买买并不是一个好脾气不会生气的人,可直接把自己气成内伤的情况,绝对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我这开着车的人要是入定的话,你这个坐车的人,岂不是要跟着我一起飞升?”晋然很自然地接上了买买买无厘头的滑梯。
晋然说话的声音,也像极了二条御所的樱花,在古典气质里面,透着独特的浪漫气息。
这样的声音,让声控的买买买,变得毫无抵抗力。
赶在自己的心神被晋然的天籁之音彻底蛊惑之前,买买买“心有余悸”地开启了常规聊天模式:“你怎么会叫vanessa妈,怎么能叫的出口呢?”
“因为时间啊。”晋然回答地很坦然。
“时间?”买买买心生不解。
“嗯,我小的时候,很叛逆。我妈妈去世之后,我就被送去了寄宿学校。”晋然侃侃而谈:
“小时候,我爸爸经常都不在家,我觉得,是我爸没有照顾好我妈,才让我妈永远地离开了我,让我成了一个没有人管的小孩。我妈去世之后,我各种捣乱,各种找存在感,没办法接受任何人取代我妈妈的位置。”
“想象不出来,你叛逆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买买买侧头看了看正在开车的晋然,这一次,眼神里面不再藏着刀子,取而代之的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过的温柔注视。
“想象不出来吗?你明明有见识过才对啊。”晋然用温和的笑意,回应买买买的注视。
“什么时候?你小的时候我哪里认识你啊?都不在同一个国家,也能见识?”买买买并不是一个好骗的“三岁小孩”。
“怎么没有,你不仅看到了,还亲自帮我善后呢。”晋然并没有收回自己的说法。
“切,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小时候见过买老大,还被买老大罩过的。你都大我两岁,应该不至于需要我的保护吧?”行侠仗义买老大,保护过的人太多,并不是每一个她自己都记得。
如果她和晋然又这样的一种机缘,买买买反倒会觉得没有什么意思,而且,买老大保护要保护谁,从来都只负责霸道不负责善后。
“那倒是没有。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是在我爷爷家玩滑板,把马老师送的那幅字给弄坏了的?最后不仅拿了你的一幅画送给马老师,还让你画了一幅送过去,帮我善后。”晋然给了买买买一个提示。
“你说这个啊,是听你提过。我当时就想,玩滑板不是在地上玩吗,你怎么能把挂在墙上的字给弄坏了?”买买买忽然有了迟来的好奇。
“我玩极限滑板,上墙不是很正常?”晋然理所当然地反问。
“呃……你是说飞檐走壁的那种极限滑板吗?你?玩极限滑板的非遗传承人?请原谅我不够逆天的想象力。”买买买再度转头盯着晋然看。
看了一会儿才感叹说:“说实话,我只能想象你修理古董钟的样子。”
“我修钟的样子,你哪里是想象到的?明明是看到的才对。如果有需要,极限滑板我也可以带你去玩,不用你额外浪费脑细胞来想象。”晋然笑着伸手帮买买买整理了一下有点没有弄平整的安全带。
买买买没有搞清楚晋然意图,下意识的反应是直接抓住晋然伸过来的手。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又开始尴尬。
“我这正开车呢,你这么抓着我的手不放,有点不合适吧?”
“呃……抱歉。”买买买条件反射似的放开。
“怎么又抱歉上了?这是又要给我加一个可以做错事,你还不能生气的砝码?”晋然似笑非笑地看了买买买一眼。
意识到自己快要被晋然带沟里去了的买买买话锋一转,直接发问:“然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