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修还在踟蹰,白衣青年站着不动,戒空看了看他们,他们也看了看戒空,三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整个凉亭的空气都凝固住了。
微风吹过,能清晰地听到夏蝉的鸣叫。
最终,还是曹修打破了沉默,一边要照顾到白衣青年的情绪,一边想到老和尚知道他的名字,或许也知道宋采薇的下落,不能错过。
他上前一步,开口说道:“昨晚,遇到一伙儿恶人,他们把小生认错了,错认为的那人也叫曹修……”
说着,凝视了戒空一眼,双手合十,“小生曹值,见过戒空方丈。”
白衣青年摸刀的手顿时一松,曹修他没有背叛。
戒空大师一脸迷茫,“曹……曹值?你不是曹修?”
这时,却看见曹修的眼睛一直往身后白衣青年的方向摆动,这个动作持续的时间虽然很短,可和尚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想了一想,然后道:“……呵,倒是老衲唐突了。”
曹修笑了笑,指着瓷杯,换了一个话题,“不敢,对于这事,小生也很意外……方丈大师,这清凉寺的水真是清甜,不知能否再续一杯?”
戒空投之以微笑,“施主喝几杯都可,不过,老衲房中正煮着好茶,也是用这水泡的,不知两位施主可愿移步一品?”
曹修听了,看了白衣青年一眼,笑道:“方丈相邀,值怎敢不去。”
“公子,你……”白衣青年诧异地看了曹修一眼,没想到他会整这一出。
曹修失笑,瞅了他一眼,问道:“怎么吴常,你不愿意陪本公子一起?”
吴常无话可说,曹修没有表露身份,他也没有阻止的理由。
……
戒空大师房里。
桌案边,戒空和尚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吴常,吴常接过,没有喝,脸上依旧警惕。
曹修左手端着茶杯,眼睛看着右手的一张纸条。
戒空看了看他,解释道:“日前,老衲从他人那得了四个谜语,不想寺中无人能解,今日见到施主,也算有缘……”
曹修笑了笑,两个人打着哑谜,“大师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说罢,就见纸条上写着:
自古别离说相思
楚尾吴头,落花无泪
无颜对江东
勿使虚白首
曹修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大师,你……”
戒空笑道:“想必施主心中已有答案了。”
曹修站起来,放下纸条,“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戒空道:“善哉善哉,老衲什么都没说,何必言谢呢,施主不知,清凉山下有个茶馆也卖这种茶叶,施主若爱喝,可去买些,见到那掌柜的时候,就说是老衲说的,他会给你便宜一点。”
曹修会意,颔首道:“多谢大师……”
说着,看了吴常一眼,“吴常兄,我们走。”
吴常一脸懵逼,完全不明白曹修和戒空打的是什么哑谜,但他还是跟上了。
戒空待他们走后,把桌上的纸条放进炉子里烧掉,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口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
“公子,公子,那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一路上,吴常显得十分急躁,不停地问着。
曹修没有回答,走出寺庙大门时,看见昨晚的秦统制带着一伙官兵正往台阶上走,立马停了下来,转头瞥了吴常一眼,“有人来了,待会儿见机行事。”
吴常点了点头。
曹修稳定激动的心情,面色如常地迎上去道:“秦兄,别来无恙啊。”
秦统制一直低着头往上爬,没有注意到曹修,直到听见声音,才抬起头,“噢,是曹知县,你们怎的也到这清凉山来?”
曹修说:“还不是为了那位姑娘,她是我溧元县的人……”
秦统制见他坦白,说话不遮掩,心下又开始敬佩了,“曹知县真君子也,急公好义,秦某打心底佩服。昨晚听知县说,那宋采薇是在清凉山消失的,所以某忙完公事,便带了兄弟们上来……知县你在山上半日了,不知找到她没有?”
曹修摇头道:“四处都找了,没找着,曹某打算下山去,明日再到其他地方寻找。秦兄,我看你也不用找了,想那牛二都找不到的人,我们如何能找着。”
秦统制抬手道:“知县的意思,秦某当然明白,可某也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之人啊。”
曹修哈哈一笑,“那我祝统制好运。”
话毕,带着吴常离开了。
秦统制目送他们远去,一名官兵上前,问道:“统制,我们要不要跟上?”
“你是在怀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叫一个机灵点的兄弟,其余人跟我来!”
……
下山后,曹修直接朝西面而去,吴常依然把刚才的问题拿出来。
曹修不耐烦,转过头,和他说了答案。
“喜、路、项、易?易路项喜?一路向西?公子你怎么想到的?”
吴常一脸惊奇。
“这个谜语很简单,多读些书便知道了。”
曹修自然不会告诉他,曾经看过的一部武打片,也是这个名。
说话间,前面大路边出现一个茶馆。
曹修停了下来,问道:“还记得那老方丈最后说了什么吗?”
吴常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道:“他说山下有个茶馆……”
曹修指了指,“前面的不知道是不是,可不是的话,一切又太凑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