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愣呢?”清澜上前推了推夜瑶,“他说什么了?”
“好像有点不对……”夜瑶若有所思。
小瘟神要对付的是孟戌安,他却在梦中还惦记着让“夜瑶”小心,难道有人会对一个傀儡人不利?
一阵蜂鸣打断了她的思绪,仔细一听,来自七哥的腰间。
“嗯?”清澜掏出天音鉴,指尖一叩,里面便传出了红鳞气喘吁吁的声音。“水君,鄱阳君回来了。见不到你跟要去找你们呢!”
“你告诉他我们在哪了?”清澜有些紧张,除了父母之外,他最怕的人就是大哥了。
“当然没有!可是鄱阳君执掌天下水脉,找到你们不过三两日罢了。”
“你没跟他说吗?我带夜瑶出来散心了。”
“说了,但他说……要是小姐有什么闪失,就……就扒了你的皮!”
“呃……,行行行,总之,你先稳住他。我们很快就回去!”
……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澜急匆匆结束和红鳞的对话,将天音鉴收回。
“咚——”一声,寝殿大门自外猛地被推开。
“夜瑶姐姐——”
一个纤瘦的女子小跑进来。
她穿着素白长裙,长发及腰,肤白如玉显得一双明眸更加灵动,声音清亮如银铃般悦耳。
“姐姐你回来了,太好了!”她一下子扑在夜瑶身上,亲昵的像自家姐妹一般。
剑灵瞬间一横,光芒耀眼,跃动在两人身边,仿佛在警惕着敌人。若非对方是个凡人,它大概已经出手了。
这个凡人从哪冒出来的?自己认识她吗?
夜瑶拼命回忆着,却毫无印象。
或许是“夜瑶”这阵子认识的?
“你——”
她犹豫着要不要假装失忆。
“陆小姐——,陆小姐!”
景蓝姑姑从外面小跑进来,神色十分古怪,完全不顾礼节,上前将夜瑶拉到一边,“王妃恕罪!陆您回来了,等不及要来见您。”
“见我?陆……”
夜瑶仔细打量着女子,忽然灵光一闪,“你是长亭侯的女儿,陆嘉汐?”
“我当然是嘉汐了!夜瑶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陆嘉汐满眼忧色。
夜瑶连忙摇头,“没,没什么。我很好,多谢你关心。”语气本能的疏离与客气。
“姐姐怎么这般见外了?”
陆嘉汐目光一转,指着清澜憨笑道“这位公子就是你哥哥?我记得宫中盛传,你是个孤女,出身乡野……陛下因此十分看中。不知何时有的哥哥?怎么哥哥看起来,也不像所谓的乡野中人,倒有几分世家公子的风范。”
“失散十几载,生死两茫茫。这些年,委屈妹妹了。”清澜叹息着回道。
“原来是这样……”陆嘉汐眼珠一转,立刻追问道“敢问公子姓氏、家门,居于何地?”
急切而不加掩饰,句句在挖兄妹二人的身世。娴贵妃说她入不了皇家,是因为家门过高,父兄势头太猛,只有无依无靠的孤女,连字都不认识的乡野女子,才最合适王妃之位。
她从盛京千里迢迢来到衮州,赖在孟戌安身边不走,就是为了看看陛下为他选的王妃,到底是怎样的“无才便是德”。
“没有什么家门、姓氏。乡野散人罢了!家住洞庭……小姐或许都没听过。”
虽然没弄清妹妹是孤女与成为准王妃之间的关联,清澜还是不由得打起精神来。
“洞庭?南边的大湖……,那的确够荒凉的。”陆嘉汐一边嘀咕着,一边坐到榻边,望着孟戌安的目光温柔似水。
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她立刻激动地跳起来,“王爷的烧退了!”而后双手合十,四面胡乱拜道“多谢神明保佑!小女一定茹素七日,感激神明的恩德!”
“的确要谢神明!”
清澜展开折扇,边扇边说“茹素不茹素不打紧。许愿嘛,最好许终身不嫁,青灯常伴,日夜诵经,方显诚意。”
“什……什么?”
陆嘉汐瞪大双眼,十分尴尬。
“七哥——”
夜瑶上前扯了扯他的袍袖,暗暗竖起拇指道“说得好。”然后转向陆嘉汐,“陆小姐,那天巡船翻了,是你把我拖下水的吧?”
傀儡人虽然不会水,但轻易不会沉,除非被人刻意拖下水。听宫人们说过,长亭侯曾经掌管水师,浇灭过南方众多水匪……他的女儿出生在驻地,很有可能熟悉水性。如果她把“夜瑶”按到水中,它就会沉下去。
这一切,孟戌安都看到了……
听了夜瑶的话,陆嘉汐一下子跳了起来,“姐姐,是谁嚼的舌根?我当时只顾着救王爷,疏忽了姐姐,哪会想要害你?!”
她的心怦怦直跳,胸中阵阵生疼。
碰巧巡船沉了,落水的几十人都忙着救王爷,当时情况那么乱,应该没有人看到她做的事情。不能乱,要稳住!就算夜瑶咬定是她,只要她不认,就一定可以退脱掉。
“凡间事……这么有趣……”
清澜的目光在孟戌安、妹妹和这个凡人女子身上转了一圈。如果猜得没错,妹妹喜欢这个凡人,而且……她遇上对手了。
“嘉汐……”
卧榻上的孟戌安睁开眼。
当望见夜瑶,他一下子坐起来,“你怎么找到路的?!”
夜瑶哭笑不得,孟戌安烧糊涂了吗?
大长老既然把傀儡人留给他,一定告诉他如何操控。它们可比常人靠谱,就算丢到海角天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