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眼中却是未有丝毫的悲悯,只有无尽的冷漠!
士武所部便是他故意坑害的。
“将军,此策当真可行么?”
“如若士武命不该绝,率众杀出了荆州军的围攻,我军的计策岂不是全权暴露,到时他势必会书信示与士燮,我军与交州军必定将反目成仇也!”
“而且,如若士武未死,我方所放弃的三百吴中儿郎也将白死矣!”
此时间,吕岱从旁的一员副将不由面露忧色,拱手连连说着。
闻言,他面色肃然,双目再次紧紧盯凝着城中已经布满上空的层层火光以及烟雾,凝视半响,他脸色陡然一变,阴冷着说道:“哼!”
“此事你不必操心!”
“就算荆州军杀不了他,今日他也必死无疑。”
此话一落,吕岱面上亦是瞬息浮现出丝丝深寒的杀意。
总之,今日士武必死于此处!
一旁副将此时眼见着吕岱面露杀意,遂不再言语,徐徐退下沉默不语。
旋即,他又继续紧紧凝视着前方,脑海里正在思索着此战灭杀士武以后,收编榕江城内留守的军士。
事实上,暗暗策划灭杀士武,此事也是吕岱早有谋划的!
自从当日步骘与全琮的一番密谈以后,全琮事后便悄然送信与吕岱,让他寻找时机趁机除掉士武,然后嫁祸给荆州军,挑起双方的怒火而大打出手。
最终,让两家只得成为不可缓和的生死仇敌!
如此,吴军便可趁机将士燮完全拉拢到一方,一致对抗荆州军。
正是接受到这则密令,吕岱才会无时无刻的寻找一切可用的机会!
再捕捉到关平竟然率众奇袭了广郁城后,他才敏锐的觉得这应该便是除掉士武的最佳时机。
毕竟,再城外野战,机会也更多。
而且还可趁机嫁祸给荆州军,制造士武死于战阵中的假象。
故此,白日间在听闻荆州军不战而逃后,他才会当先站出大表忠心,请战愿率本部兵力为大军先行入城查探虚实。
后面又主动提出,以他的吴军兵力作为巡防军驻守城头,正是这总总举措,却令士武不由打消了疑虑,放松了内心对吕岱的警惕!
可实际上,吕岱却是早已谋划了灭杀士武的策略。
早在他率众先行入城查探虚实时,其实便已经看出了地道道口的端倪,不过他为了让荆州军的计划能够成功,反而还主动帮助荆州军填满漏洞,让地道口彻底隐藏起来。
不然,以吕岱之能,他既然已经发现了端倪,又岂会还让荆州军的计谋得逞?
说白了,吕岱如今便是在借荆州军之手除掉士武,收编榕江部众,再彻底挑起士家与荆州军的怒火。
一时,吕岱头脑涌动,喃喃思索着。
半响。
时间一分一秒相过。
将近五更时分。
“铮铮……”
忽然间,就在此时广郁北方向的大道上好似有慌忙的脚步声匆匆奔着,至于此刻城中喊杀声却是已经缓缓降低下去。
很显然,战事已然进入了尾声!
良久,城池方向的黑夜当中,一支士气全无、蓬头垢面,战甲残破的百余残兵面容徐徐露出。
一眼望去,这支兵无战心的军士脸上早已是灰蒙蒙一片,显然是被烟雾所呛。
“士武,你竟然还没死?”
片刻功夫,吕岱便不由透过微弱的火光发现了前面的士武身影,不由眉头紧皱,喃喃道。
此时,他却是感觉有些棘手。
吕岱最希望的莫过于还是他直接死在乱军当中,这样便是死在与荆州军的交战中,可以直接让士燮向荆州军寻仇而大举兴兵犯境。
不死不休!
如此,他们江东才能受惠,得到最大利益。
“目前看来,看来需要我亲自动手啊………”
面色扫了数眼,吕岱不由沉吟片刻,暗暗说着。
“吕岱?”
“你怎么在此处?”
随着距离越发之近,此刻灰头土脸、衣甲不整的士武也不由发现了前方正全副武装屹立大道正中的数百吴军士卒。
而他则一眼便发现了阵前方手持长枪的吕岱,一时不由询问着。
闻言,吕岱面露笑容,轻笑着:“哦,是将军啊!”
“岱还以为是荆州军来袭呢。”
“既然如此,将士们还不快放下武器迎接败军弟兄们?”
此话一落,他却是疯狂向从旁副将使眼色,让其暗中行事!
见状,从旁副将明悟,遂立即前去招呼军士放松警惕,可暗中却眼色示意各将官随时待命准备暴起,一举斩杀士武所残余部众。
随后,吕岱才上前数步,距离士武也越发之近,遂喃喃道:“将军,白日间荆州军不战而逃,末将便隐隐内心不安,暗自揣测敌军定有图谋,便先行领本部兵力撤出城内,居于此处坐观其变!”
说到此处,他眼中异色一闪,不由凝神道:“没想到,荆州军果然有算计。”
“将军所部竟然全军覆没了!”
“唉,关平果真不愧为名将之子,不可小觑矣!”
话落,吕岱却是不由浓浓叹息着,面上亦是充斥着丝丝讥讽之色,此刻对士武的不屑进皆浮现于脸上。
“你………”
见状,士武一时望着吕岱满脸不善的面色以及讥讽言语,不由气急厉声道。
“吕岱,你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