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
静寂的竹林里,苻乐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几分难以言状的无奈。
在闭上眼睛后,周身的雾气全都围在身体外面,他真的已经很努力了,但不管他怎样用力的指挥,身体周围那些乳白色的雾气,就是不理会他。
那些雾气缓缓地流动,却没有一丝流进他的身体。
“怎么可能?”
听到苻乐的话,夏元几乎是吼了出来,他苍老的身体,第一次如此剧烈的颤抖起来。
苻乐则是低着头沉默不语,他的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愧疚之色。
过了一会儿,夏元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闭上眼,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呼——
良久后,夏元的情绪看上去恢复了一些,他呼出一口气,勉强露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放低了声音,看着苻乐轻声说道:
“可能我还是太心急了,无妨,第一次能调动少许元气,也算难得,你调动了多少入体?”
苻乐犹豫了一下,他垂下头,终究还是摇摇头,实话实话道:
“一丝也未曾入体。”
……
随着苻乐这句话脱口而出,夏元的微笑瞬间僵硬在脸上,他猛地站起身来,在竹林里来回踱步。
“怪了,怪了……”
夏元一边佝偻着身子在竹林里走来走去,一边眼睛里释放出精光,死死地打量着苻乐,仿佛要把他的身体彻底看穿一般。
苻乐站在那里,脸上有些愧疚,任由夏元的目光在自己身体上扫来扫去。
夏元终于停止了来回踱步,他带着不甘的眼神看着苻乐,脸色仿佛在挣扎和变幻。
夏元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虽然是看着苻乐,却又仿佛是在劝慰自己般的说道:“你继续凝气,往后的时间里你什么都不要做了,老夫不相信你做不到。”
夏元的这句话说的非常的不甘,他看着苻乐的眼神虽说还是阴沉,但却还尚有期望。
苻乐也不相信自己一丝元气都调动不起来,他望着夏元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是,老师。”
夏元没有再理会苻乐,脸色阴沉的转身走进了竹林里的屋子里。
苻乐瞳孔里的金色光芒仍旧没有消散,他闭上眼睛,把状态调整到最佳,继续尝试着调动这些元气。
……
以后的几天时间里,苻乐每天的任务都变成了凝气。
每天的早晨,夏元都用之前的那个方法,让苻乐的瞳孔变成一种淡淡的金色,而苻乐也随之能够看清身体周围的天地元气。
苻乐几乎是在那石台上一坐便是一天,每天夕阳落下睁开眼时,他瞳孔的金色光芒已经褪去,留下的是满眼的红色血丝。
夏元每天都会不安的站在一旁,仔细的看着苻乐凝气。
只是令夏元难以接受的是,三天过去了,苻乐虽每天坚持凝气,但每次下午当他睁开已经通红的眼睛后,他依旧只能是一脸愧疚和沮丧的看着夏元,他还是无法把一丝元气引入体内。
夏元再也沉不住气了,没了刚开始的淡然,他开始焦躁不安,变的极为易怒。
同时,夏元开始向夏族族中申请各种天材地宝,每天看着苻乐坚持吃下去,然后再让苻乐进入到凝气状态中。
……
苻乐的身躯坐在石台上,闭着眼睛纹丝不动。此时在他的视野当中,还是自己那道透明的身体,而身体外面,则有着无数浓郁的乳白色雾气。
苻乐竭力试图让这些雾气钻进他的身体里,却无奈这些乳白色雾气同样是毫无反应,只是飘荡在他的身体外面,却丝毫不肯进来。
苻乐慢慢的睁开眼睛,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
苻乐看向面前的水盆,忍不住叹了口气,水面倒映出他的样子,他的瞳孔里已是布满了血丝。
“又失败了啊……”
苻乐苦笑了一下,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转眼间又是三天过去了,苻乐还是不断地凝气失败,不仅如此,他的精神状态也变的十分差劲。
在每天的下午,看到夏元每次期待的眼神在得到他的回答后,慢慢阴沉下去,苻乐内心的羞愧与焦虑几乎要把他逼疯。
到了第八天时,苻乐在下午凝气一天后,疲惫的睁开眼睛,残阳透过竹叶照射下来,眼前却是空荡荡一片,苻乐愣了一下。
夏元这次没再守着他,夏元不见了。
苻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四周,他走到竹屋里去寻找,里面却依旧是空荡荡的。
苻乐躺到夏元常睡的那张床上,迟疑了一下,闭上眼睛,微微休憩。
吱——
竹屋的门突然被推开,苻乐急忙慌张的睁开眼睛,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一个身披黑色长袍的身影,阳光斜照在他的身上,淹没了他的身体,让苻乐看不清他的模样。
“老师?”
苻乐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喊道。
那道身影往苻乐这里走了几步,露出了他的模样,苻乐看清后他的模样后,心里放下心来,果然是夏元。
苻乐刚放下心来,却又想到了什么,面露愧色的低下头说:
“老师,我又失败了……”
说完此话,苻乐不敢抬头,等待着夏元像往常一样训斥他。
不料随之而来的,却是长时间的寂静,苻乐久久没有听到夏元开口说话。
苻乐急忙抬头,还想再继续说下去,却看到夏元脸色十分平静的摆了摆手,制止了他。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