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好不好,别个都没资格说,只消自个觉得好了,便就是好的。
而杨清河同温子然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刘氏早早在年前温子然还未回京都之时就请了京都有名望的两位夫人去杨府提亲,那两位夫人听晓了两个晚辈的事儿,也还笑一回:“总归好事多磨,这回定然叫他们磨成双。”
到提亲的那日,杨清河就躲在帘子后头支着耳朵听,一双玉手紧紧拽着绣帕,早已经汗淋淋的,就怕杨家人一个不答应,叫她同温子然还要走不少弯路。她甚至就连后路都想好了,要是这回杨家人还要阻她一辈子幸福的话,她就干脆同杨家断绝关系好了。
可没想到的是,那杨三爷同杨老太君略一商量,便就应下来了,极为顺畅,叫杨清河在帘子后头激动得都要哭了。
杨老太君瞧不得她这模样,将她唤到跟前来,替她抹了泪,语重心长的道:“这门婚事不管从前还是如今都不差,祖母看中的不是那穆家的家世,而是那温公子对你的情谊。”说着自个也叹口气,倘若当初不是玉和长公主阻拦,这事只怕早就成了,平白叫杨清河受那许多苦难。
“祖母年纪大了,总有去的那一天,这杨家你靠不住,你爹……”说道这里杨老太君又深深叹口气:“你爹又是个管不了事的,你日后嫁到穆家,总归要收敛自个的性子,不叫他们挑出错处来,那穆家也是和善的,就算那日杨家倒了也不会看轻你。”
自玉和长公主的事儿出来以后,杨清河受了许多冷言冷语,今日叫杨老太君一说,便忍不住的又哭了出来,一把扑进她怀里:“祖母……”别的,甚个也说不出来了。
温子然同杨清河的婚事定下来了,刘氏那边动作也十分快,催了几回媒人把六礼一下子都走完了,便是连日期都请好了,只待五月初九就成亲。
温子然跟着赵奕衡回京的时候,听闻事儿都办好了,袍子一掀就朝刘氏跪下磕头:“多谢舅母。”
刘氏笑得见牙不见眼,将他扶起来:“一家人作甚好谢的,只消你今后同清河好好的就成。”又道:“舅母盼你成亲这日都不知盼了多久了,如今亲事甚个都定下来了,舅母也有个交代了。”
因着亲事坐定下来,杨清河还自个扭捏了一回,学着那些个大家闺秀甚少出门,可一连许多日都见不到温子然又挠心挠肺难受,想知道每日在做甚个,有无想自个,有没有觉得婚期再前,十分紧张。
她越是想得多,心里就越烦躁,到得正月十四那日,她却是在也忍不住偷偷换了衣裳就去穆府寻温子然。
温子然穿着一袭天蓝色的瑞锦直缀,外头披了件黑色银鼠披风,披风上头绣着大片的兰花,朵朵盛开,炫目夺丽。他一瞧见杨清河,面上就忍不住的勾起笑意,兀自将手中一件大红色的银鼠皮披风给她系上,那披风上头也一样绣着大片的兰花,同温子然身上那件俨然是一样的。
“如今天还冷得慌,你也不能为了漂亮就穿那么少,万一冻着了,岂不是叫我白白担心。”
杨清河红着脸,低着头笑,她就是为了见温子然才穿得这般少的,方才站在外头等他的时候,都觉得快要冻僵了,如今叫他说出来,她也不解释,只道:“这披风?”
“舅母做的,本来是想等成亲的时候送给我们的。”温子然面上依旧是温润的笑,便是说出成亲的话来也丝毫不觉得难为情。
可杨清河却越发害羞起来,低着头咬着唇,轻声道:“那,那你有无谢谢舅母?”
温子然听着这一声舅母,越发笑得开怀,伸出自个的大掌握住她有些冰冷的小手,并肩而行:“还未,自是要等你入门时亲自谢的。”
杨清河只觉得脸上火辣辣,便是外头的寒风都吹不散那股热气,只得那眼斜他:“你讨厌啦。”瞧着正正经经的,原来这般不正经。
温子然只是笑,又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面颊:“我们去逛闹市吧。”
明儿才是正月十五,可闹市从正月十二便开始热闹起来了,温子然紧紧牵着杨清河,就怕一个不注意就叫她走丢了。
杨清河也十分乖巧的叫他牵着,走到哪儿便是哪儿,两人也同去年一样,逛逛那些个小食的摊子包一两样出来,边走边吃,路上又看到好看的好玩的,便是不买也要多瞧两眼。
杨清河口里吃着,手里拿着,还不住的往那吹糖人的摊子挤,结果叫人撞了一回。温子然拉住她,无奈的叹口气:“你喜欢甚样的,我去同你买出来,你站在这儿等我便是。”
杨清河嘴里还吃的东西,忙点头应好,又说了自个想要的样式,瞧着温子然的挤进人群的背影还偷偷笑一回。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她就傻愣愣的站在那儿傻乎乎的笑,肩膀叫小石子打了一回都没注意,又叫打了第二回她才回过神来,不悦的蹙起眉头,还当是小孩子恶作剧,可第三回还叫小石子打着,她便有些生气了,抬眸四处打量,却见一个极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掠过。
只一眼就叫她心头发慌,忙疾步追上去,可她一口气追了三条街都再未瞧见那人影,便捂着心口兀自安慰自个定然是眼花了。
方才买的那些个吃的,玩得,都叫她这一通跑都掉没了,瞧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