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丁正义俩人就在轻身术的辅助下,极速奔行了将近有二十余里。
这还是因为吴家地处东部沿海和西部蛮荒支脉的过渡地带,一路上尽是些丘陵地形。
四周堆叠着连绵不断的低矮山丘,隐藏其间的小道也崎岖不平,这些都严重阻碍了他们俩人前进的速度。
不过那些二十来丈高,坡度较缓的山丘上,长满了各种灌木杂草,还有点缀其间的无数野花,这种粗犷而又磅礴的景色,在丁正义眼里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只不过他此刻充满了对机缘的渴望,因此也就匆匆而行,一瞥而过,无心慢慢品味这独到的景致。
二十余里路走过,目的地显然已经不远,吴林此时也放缓了脚步,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应该是在观察着地势。
又走了数里,翻过三个小山丘后,吴林才在一块凸起的山石前停了下来,这块岩石大概有半丈高,在平坦的山丘上非常显眼。
吴林认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环绕着这块山石头走了一圈,这才慎重的指着石头旁边的地上,告诉丁正义,他就是在这个位置捡到那支阵旗的。
放眼望去,此处除了那块石头,一览无余,丁正义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特别之处,这让他有种不妙的感觉。
接下来探查结果也验证了丁正义的直觉,随着其凝神感应,根据阵法布置的要点,打出法决逐个试探,足足在这周边十丈范围内忙活了一盏茶的工夫,仍然没有丝毫的收获。
吴林也在一旁紧张的看着丁正义忙碌,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紧皱的眉头越来越深,悬着的心开始渐渐下沉。
又是一盏茶的工夫,丁正义不甘心的东寻西觅,就差挖地三尺,他仔细筛查了数遍,可最终还是劳而无功。
直到丁正义摇头叹气,彻底停下了查探,吴林这才呼出了一口淤积已久的浊气,随后便释然不语。
此地灵气稀薄无比,就算是搭建最低级的阵法,也需要使用灵石才能保证正常的运转,更何况是用中级阵旗所布置的强力法阵。
这个基本的修真常识,吴林就算不通阵法,又怎会不懂,只是他心存侥幸,刻意忽略了而已。
虽说是带着希望而来,但修真界中的机缘又哪有那么容易遇到。
两人对此结果多少都有些心里准备,因此只是失望却不显沮丧,互相对视苦笑了一会,便迅速调整好了心态。
吴林卸下了心中久藏的希翼,此时精神反而好了很多。
如果忽略了他那怅然若失的表情,倒也显得很是洒脱。
不过既然都出来了,虽然机缘不见踪影,但俩人也没有急着返回,此时他们就站在那块巨石边,眺望着远方。
吴林似乎谈性颇高,他指着东边数十里外,那座横跨天际的小山,对丁正义诉说着其年轻时,在里面寻找山珍野味的趣事。
随着吴林的讲述,丁正义也观察着这座他昨天刚翻越的小山,看山势起伏不定,这才注意到,昨天让其大有收获的鹰巢,似乎就在此地的东南方向。
想到昨天的成果,丁正义的心情又好了很多,他这才静下心来,饱览眼前这与平原和山峦各有千秋的景色。
也许是受到环境和心情的影响,吴林一改垂垂老矣的形象。
说到高兴时,甚至用他那沙哑的嗓音吼上几句,一副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神态。
这种改变让丁正义乐见其成,对于修为没有了指望的外公来说,能够开心快乐的生活无疑是一种巨大幸福。
只是吴林的狂放并没有维持多久,年轻时美好的时光终归是短暂的,对于一生大部分时间处于困顿中的他来说,那只是一份美好的回忆而已。
也许是又想到了家族和自己的现状,吴林顿时有些索然无味起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他便招呼着丁正义,准备回返吴家灵脉。
丁正义对此也没有异议,已经出来了不短的时间,他还一直惦记着今天应该完成的修炼计划。
不过在迈开脚步之前,丁正义又心随意动的扫了一眼周围,他下意识的觉得那块凸起岩石上,有几条凹陷的痕迹似曾相识。
可普通的岩石,哪怕是雕出一朵花来,对修士来说也没任何的意义,丁正义也没有多想,很快便将这个奇怪的感觉放到了一边。
回去的路上,俩人没有急着赶路,吴林不断的指指点点,向丁正义介绍着吴家周边的地理情况。
简单的说完后,他又不知不觉说到了吴家的历史,从开始时先辈们的筚路蓝缕,到几代族人的苦心经营,才让吴家不断的繁衍生息。
吴林描述这些时,掺杂了不少自己的见解,与吴氏那简单笼统的述说截然不同,丁正义听闻后也感触良多。
只是说到吴家败落的缘由时,吴林沉默了好一会,脸上还带有强烈的愤愤不平之意,随后他又盯着丁正义看了半晌,似乎在犹豫着该怎么说。
不过吴林最终好像是想通了,他咬了咬牙,缓缓说出了一段让丁正义为之咋舌的辛秘。
在吴林的口中,吴家目前这种困境的根源,与丁正义所知的相差甚大,听得他动魄惊心。
前面败落的起因,倒也稀松平常,在修真界中,每年都会有无数的修真家族起起落落。
归根结底的原因,无非是综合实力与所得的利益不相匹配,这也怨不得他人。
就如同吴家在失去了老族长的庇护后,在玄山国内就像是一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