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衍珂听着,却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他问道:“老丈,那伙贼人只靠抢你们的货物过活,能活痛快吗?”
“唉,”老者叹口气,说道:“岂止我们这一方小村受害,这方圆千里的小村庄都是有苦难言,受害不浅啊。”
可,为何官家会一点都不知情呢?这不符合道理的。余衍珂冥思苦想而不得其解。
书生摆手示意余衍珂不要再追问,余衍珂只好忍下这一疑问。
“老丈的请求我等一定尽力。”书生微微躬身,柔声道。
老者闻言,沟壑丛生的脸上泛起了浓浓的喜色,他客气道:“两位贵客有什么需要,我们这儿能做到的,便一定会尽力满足两位。”
“那还烦请老丈为我二人准备两天的干粮,实不相瞒,我们两人云游四海,前日把身上的粮食耗尽,本想到贵庄补充一下,但没想到贵庄如此好客,所以便不好意思再提起,今日,正好能够有机会帮到贵庄,故此,厚着脸皮向贵庄提出一点小小的要求。”
书生把自己两人的需要仔细的说了一遍,老者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他吩咐一人,叫他去准备。
不多时,已是准备妥当。
书生接过那个打包好的行囊,丢给余衍珂,然后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先行一步,就不给贵庄添麻烦了。”
说着便走了,余衍珂赶紧跟上。
那老者也许的确是盼望着两人能早日到达大城,并没有出言挽留,只是高声说道:“壮士慢走!”
走在路上,余衍珂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一些关键处,想问书生,又见他沉默赶路的样子,只好默默忍下问题,一同赶路。
其实这一大片山川真的很秀美,只是余衍珂实在没那个闲情野趣去打量这大好河山。
一路走来,山势起伏,水流时远时近,虫鸣鸟啼,妙无穷也。
“到了。”
赶路的行程不过半天,书生在前轻声说了一声,便停下脚步来。
余衍珂看向前去,入目,是一座小山谷,两边颇有些陡峭,寻常很难攀附。
“先生,真是这儿吗?可怎么未见一人?”余衍珂奇怪的问道。
书生笑道:“难道要那些截路贼头上插一个表明身份的牌子,然后大大咧咧的站在那路上不成?”
“先生又在说笑。”
余衍珂语气有些幽怨。
“不过,这回,可真要动些力气了。”书生嘴里说着动手,手上却纹丝不动。
“先生?”
余衍珂奇怪的问道。
“不用多想,下力气的是你,我若出手,实在有失身份。”书生正经道。
余衍珂满头黑线。
其实,余衍珂觉着这伙山贼的出现不是偶然的。
可能跟那大城会有很紧密的联系。
不然,不可能那城里的人一点察觉都没有。说不得,这伙人便是那城里某人扶植起来的障眼法。
但都不打紧了,余衍珂这样想着。反正今天过后,这伙人就该成为历史了。
要说余衍珂手里还没沾过血腥,那是假的。
当初离开家不久,书生便带着他,让他抹掉了一个市井无赖的脖子,刚开始的时候,余衍珂很害怕,尤其是那股子兴奋感,热血感过了之后,他吐得不成人样。
再后来,他为民除害得多了,也就慢慢麻木了。
今天看这样子,注定余衍珂手里又要添几条人命。
倒不是说余衍珂就变成了刽子手,而是余衍珂成长的必经之路,这是避免不了的。
引导着他的书生,其实也是有着几分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