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衍珂最近好像很困。
这是所有认识他的人清晰一致得出的结论,尤其是当他在学堂上枕着胳膊就睡着了之后,余乐文先生终于是看不下去了,沉着脸,罚他到藏经阁去抄书。
余衍珂浑浑噩噩的被人领到藏经阁去,直到一个皱着眉的青年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一沓纸跟一杆笔,他才有些惊醒。
余衍珂有些艰难的伸了个懒腰,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在藏经阁呆到把这《麓山经》抄完为止。”那个青年语气冷漠。
余衍珂接过那厚重的经书,顿时感觉脑门发疼。
这哪里是人做的活?
“我名余温,宗祠执事,被专门派来监督你,待你受罚结束,我会写一纸证明,证明你受过罚,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了代价。”名叫余温的青年说完,丢下纸笔,到一旁坐下,闭目养神。
余衍珂拿起纸笔,看着书案上的砚和墨,翻开书,从第一页抄起。
其实最多一个月便能抄完,虽然这经书的确很厚,字很多。
只是对余衍珂来说,在这儿呆上一天就会受不了,因为那意味着他无法去好好打根基,如果是一个月都出不去,那等于说他就白白坚持这么长一段时间了。
筑基是水磨功夫,一直做也许不见得有进步,但一停下必定前功尽弃。
不过余衍珂心念电转之下,也找到了解决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余温被一阵动静给惊动,不耐的睁开眼,就看见余衍珂那家伙在比划着一些基本把式。
余温见状眉头微皱。看着余衍珂那走了样的剑式,有些反感,还有些不耐。
他最终站立起身,斥道:“谁教你的?如此粗浅不堪的玩意儿?难道学宫的先生已经沦落到这般地步?”
余衍珂愕然停下,不知这人想干什么。
余温也不多废话,直接给他演示正确的基础剑式。
余温抽剑就是凌空一刺,余衍珂眼镜猛地一亮。
然后,余温把刺、挑、劈、抹、挽、撩、断、点等等基本把式通通给他演示了一遍。
“你手中无剑,干比划其实没有用。所以你的动作越练越走样。”
再快速演示后,余温沉声说道:“我余家剑修名传千年,你若一直这般模样,免不了让人看我余家笑话,今天我且纠正于你!”
余衍珂躬身执了个半师礼,算是谢过余温指教。
余温见状哼了一声,也不反对,然后把佩剑丢给余衍珂,怕他接不住摔坏了自己的剑,又指尖一抖,无形力场笼罩那剑,剑就这么浮在了空中。
余温说道:“有其形不过小道,有其意才算小成。先练形意再练神,等你练到最后,万物皆可为剑,但这起步,你必须用剑,熟悉剑的一切!”
余衍珂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悬空的剑,他听说过有那仙人手段御剑千里,却没想到,眼前这人看着年轻,竟也能御剑!
他到底什么实力?这般手段,与书上所说的神仙怕是也差不多了!
余衍珂按捺住询问的冲动,只是按那人的意思拿起了这把剑。
不得不说,这把剑很沉重!
余衍珂也算力气不小,单手拿起它竟有些吃力,更别说挥舞它了,余衍珂面露难色,觉得一点也不顺手。
而那余温则是更加直接,见他用不了自己的配剑,当即冷了脸,单指一招,那剑从余衍珂手里脱手而去,回到了他面前。
“已到幼学之年,竟然还拿不起剑来,你可知别人已经,休得再让我看到你练剑!”
说完,余温闭目。
余衍珂着实被这人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弄得有些恼了,他异常委屈,很想开口说谁知道你那剑这么沉重?
但他很聪明的没有开口,只是像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赌气回到抄书的桌案旁,嘀咕道,这人这太不懂人情世故了,看着强势,却是个剑痴。
而且也太直接了一点,一点都不给人留面子的,就好像把他当做阿猫阿狗一样。
不过他又想了想,这家伙这么年轻这么强,能出言教导自己已经很不错了,只不过后面看自己不是那块料才又变得冷漠的。
想通了,余衍珂心里也就不堵了。
不过心里也暗下决定,抄完书一定要去后去铁匠铺铸造一把属于自己的剑。
虽然被余温好一顿不客气,但他还是没有放弃练习。
按陶师傅最开始交代的,他每天做一件,虽然量不大,但也可以保证他不会前功尽弃。
白天练体,晚上练气,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只是最近,抄书的时间占了他全部时间的一大半。
入夜,余衍珂一如既往的翻开那小册子,第一页,是的,第一页,看了这么久,他还在看第一页,只是大概知道了练气是个什么东西。
陶师傅一直说修行靠个人,初始能悟,以后才能悟,总之,说的玄之又玄,结果就是,余衍珂每天晚上看着这小册子,一脸茫然。
也学不会,也记不住,更悟不透。
“引气篇?”
不知过了多久,在余衍珂闭目沉思之际,有个声音响起。
“这么粗浅不堪的玩意儿你能一直看这么久?”余温奇道:“我听闻族里有个小辈,到学宫去,只修文不修武,莫非是你?”
“看你这样子,当真是要笑死我,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到哪儿去捡的引起篇?这玩意儿,在族里面只不过是最最寻常的练气口诀,你居然看了这么久?”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