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石台上的那位兔人老者,一整晚都激动的像一条闻到血腥味的恶虎鲨。
父亲曾经说过的,兔子急了会咬人也不过如此吧。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如果非要说自己的感觉,那就是可怕,那些密室里的人很可怕。
而且昨晚离开前,贝拉姐姐还告诉自己,这样的聚会每周都会有一次。
蝶儿明白她的意思,这样背叛信仰的事情,自然不可能通过一晚上的说教就能成功。
但蝶儿想离开这里了,因为自己一开始对她们就没说实话,她们也就误以为能把自己拉到一起,放弃对兽神的敬畏。
可这有什么用呢?自己信仰的是海神,但如果每周都被拉过去听一顿疯狂的说教,蝶儿觉得自己会疯。
蝶儿一边思考着以后的事,一边将木盒盖住,走出房间,朝着部落空地走去。
依旧是两碗青菜,一壶清水,被蝶儿塞进了笼子里。
“今天还有肉?”
蝶儿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布兰迪无奈的笑了笑,端起碗就开始吃了起来,他并不在乎什么形象,能活下来,才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事。
和昨天有些不同,布兰迪预料之中的熟肉依旧躺在碗底,但蝶儿却没有立刻离开,似乎是在等他吃完,然后再收拾碗筷。
布兰迪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估计自己问了,蝶儿也不会搭理他。
他索性也就没有出声,旁若无人的继续吃着碗里的菜,而就在他抬头喝水的时候,布兰迪的余光赫然瞄到一个影子,正躲在树后偷偷的看着这边。
他若无其事的放下水壶,继续低头扒着第二碗菜。
“有人跟着你?”
蝶儿皱着眉抬起头,不明所以的她想要回头望去。
“别回头,如果你遇到事情了,就把这个空碗拿出去。”
蝶儿眨了眨眼,伸手取出了第一个空碗。
“好,我吃完了,今天你呆的时间够长了,先回去,明天来的时候再讲给我。”
蝶儿看了他一眼,沉默的点了点头,收起木盒便离开了这里。
吃饱喝足的布兰迪裹了裹身上的兽皮,倚靠在笼子边缘,闭着眼假寐起来,但始终有一缕目光还在盯着树后的那道人影。
等到蝶儿彻底离开,那道人影也消失不见。
“难不成蝶儿关于来历的说法被人发现了?那也不对,如果蝶儿被人戳穿,对方都用上跟踪了,没道理不来看一下更加可疑的自己……”
布兰迪吸了口气,一时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蝶儿依旧照常来送饭,布兰迪在笼子里翻个身,余光撇向了不远处。
“果然,是冲着蝶儿来的。”
蝶儿蹲下身,一边将碗塞进笼子,一边小声的说道:“确实有人跟着我,是贝拉。”
“长话短说,这两天发生什么了?”布兰迪低着头接过碗,用人类的语言说道。
“是这样的……”
蝶儿同样用人类语言,小声的把前天晚上发生的事和盘托出,尽量将重要的细节告诉了布兰迪。
布兰迪一边吃着一边听着,眉头逐渐皱了起来,直到他听见蝶儿形容那兔人老者说到部落萨满,因为使用了仪式而重病,即将不久于人世,布兰迪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蝶儿,你能见到部落的萨满么?”
“我不知道……”
“或许你可以试试,比如……以想要看看萨满的情况为理由,来确定他们说的都是对的。”
“然后呢?”
“然后你仔细看一下萨满的情况,回来再转述给我。”
“好!”
蝶儿说完后便收拾好木盒离开了这里,如果布兰迪有办法,她也想离开这里,自从被贝拉拉过去以后,她就觉得这里很压抑,还不如大半年前遇到的那个鼠人部落。
蝶儿走后,布兰迪轻轻叹了口气,“这样就变得有意思了,难道他们就不想想?如果兽神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那萨满的病,就不可能是因为仪式导致的……”
时间到了晚上,蝶儿看了看外面月亮的位置,然后故意出去走了走,果不其然的碰到了不时在跟踪她的贝拉。
按照布兰迪的办法,蝶儿委婉的表达了自己对于兽神的不认同,同时又表现出一丝疑惑。
看着贝拉越来越激动的眼神,最后,蝶儿提出刚要看看萨满的请求。
令她没想到是,贝拉很轻松就答应了下来,然后领她朝着部落中央走去。
萨满的屋子就在那里,因为重病的缘故,所以白天黑夜都会有人轮流照顾。
当二人走进房间后,蝶儿明显看到了负责照顾的兔人,和贝拉有了眼神上的交流。
同时她也明白了布兰迪的意思,萨满可能真不是病倒的。
二人靠近躺在船上的萨满,贝拉朝着蝶儿‘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说话。
蝶儿点点头,开始仔细的观察着萨满的情况。
萨满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床上,饱受病痛折磨的他已经难以分辨原来的年纪。
干枯如稻草一般的毛发,紧皱且颜色发紫的皮肤,整个人干瘦的不成样子。
露在外面的淡紫色皮肤凸显出道道青筋,尤其是脸上,像裂纹一样的血管覆盖了脸颊,嘴里还不停的流出淡青色的脓液。
若不是他的肚子还在微微起伏,就说这是一具尸体她也相信。
……
……
“就是这样,萨满恐怖的就像一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