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皇上青梅竹马一起根深种。”赵噙霜道:“要不是因为夺嫡危险,他怕我受伤,想等平定之后再娶我为妻,又怎会先娶了你这个整日只知舞枪弄棒的悍妇?”
“你撒谎!”聂琅华艰难地爬了起来倚靠在床头冷笑道:“若你说的是都真的,你又怎会另嫁他人?”
赵噙霜眸光微闪,抬眸道:“信不信由你,不过我有一事倒是忘了告诉皇后娘娘了。”
“这些时日,被病痛折磨的滋味如何?”
聂琅华听了她的话心中一震,有不好的预感萦绕在了脑海中。
“哈哈哈。”赵噙霜笑得花枝乱颤道:“你以为是昔年争战沙场旧疾复发么?你撩开衣袖看看你的左手肘处。”
聂琅华依言一看,但见一根黑色的线已经越过手肘朝掌心蔓延了半寸。
“这是什么?”她大惊失色。
“此毒无色无味,也不会立时致命。只会不停蚕食你的血液和折磨你的躯体,等到那黑线行至手掌,你便会受尽折磨而死。”赵噙霜笑道:“忘了告诉你了,这毒的药引,便是当初你身边的丫鬟绿倚亲手下到你身上的!”
“就连身边的人都这般对你!若我是姐姐,倒宁愿主动赴死呢,呵呵呵。”
聂琅华只觉得血液倒灌,用尽浑身所有的力气翻下床,这一切委实太快,赵噙霜又离得近,猝不及防之下便硬挨了聂琅华一巴掌。
“啊!”赵噙霜尖叫一声便朝后头倒去。
“噙霜!”一声惊呼传来,皇帝慕容觉已经扶住了赵噙霜的娇躯。
“皇上!”赵噙霜眼里含着泪,美目流转间尽是无声的控诉。
慕容觉伸手掰开她捂着脸的柔荑,只见吹弹可破的面颊上是一个突兀的红掌印。
“聂氏!你好大的胆子!”他指着倒在地上的聂琅华怒斥道:“噙霜好心照顾你,你竟恩将仇报!”
赵噙霜一直是慕容觉心目中皇后的唯一人选,如今以皇后的服制封妃已是委屈了她。谁知聂琅华竟敢掌掴贵妃!慕容觉只觉忍无可忍,心中对聂琅华原本的一丝愧疚也荡然无存了。
“皇上。”聂琅华的心一点一点冷了下去,一字一句地道:“臣妾是大燕的皇后,她毒害臣妾又出言无状,委实该打!”
“荒谬,噙霜不过一弱女子,从小到大她连蚂蚁都不忍踩死,怎会做出下毒之事!”
聂琅华眼泪滚落了下来一把抓住慕容觉的袖子咬着牙倔强道:“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一派胡言!”慕容觉用力一甩,聂琅华的头便磕到了床沿上,有殷红的血流了下来。慕容觉见此,心中竟没来由地一紧。
他看向自己伸向她的手,只觉得分外烦躁。硬生生地将手背到身后,怒声道:“来人!皇后聂氏得了疯症,打骂攀诬贵妃,不修妇德,无有妇容,不配母仪天下!敕令废去皇后之位,打入冷宫!”他神色狠厉,咬牙切齿地道:“死生不复相见!”
……
“娘娘吃饭了。”莲心不知从哪里拿了发馊的馒头和粥食。
冷宫岁月凄苦,饭菜本就不好,再加上那些个捧高踩低的宫女太监们任意克扣,能有这些吃的都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