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闻言,冷笑了几声,捧起桌上的一杯酒,朝着身后的顾礼华就泼去,打湿了顾礼华的脸,一点一滴的酒顺着顾礼华的脸颊,滴到了顾礼华的肩头上。
“六郎,究竟是你们顾家的名声重要,还是我重要?你离家这么些年,可知道我是什么熬过来的吗?这屋里的每一块地砖,我都能清清楚楚出他们的位置。顾家二房早就是个空壳子,当初我以为自己嫁过来,能享几日清福,谁知第一就拿我的嫁妆,填了府里的亏空。”蔡氏着,已然哭成了个泪人,却没有其他动作,蹲着低声一声声啜泣着。
顾礼华知道自己这些年对不起蔡氏,若不是自己当初做生意遭人骗了,欠下了一大笔债,他也不会听了冯老安饶话,把蔡氏娶了回来,然后用蔡氏陪嫁过来的嫁妆,填了府里的亏空,又拿这些钱,去做了生意上头的本钱。
他知道蔡氏这些年不好过,在自己母亲手下过活着,蔡氏是个不善生养的人,统共才生了一个晟哥儿,自己母亲为着这件事,气恼着蔡氏,明里暗里都叫人给了她气受,还叫她拿了自己的私产来贴补家里。
“敏兰,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好过,可是你不应该让明溪那丫头指使了旁人在二嫂嫂汤药里头下毒,要了她的性命,更不应该知情不报,一直瞒着这件事。”
顾礼华刚完,亲自把蔡氏从地上扶了起来,用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温和地擦着蔡氏脸上的泪水。
“二嫂嫂和你无仇无怨,你何必要了她的性命。她是咱们顾家的二太太,又是金陵梁王的郡主娘娘,若是她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家里,二哥和梁王府的人找上门来,你哪什么和他们去做交代?”
顾礼华已经转变了一副模样,脸上变得温和起来,没了半点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