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躲在书桌下的夏卿予听到门外传来阵阵刀剑相交的乒乓声,心下又担心沈煜便钻了出来,偷摸着探头往外一看门口早已乱作一团。
夏卿予没看到沈煜的身影,心想他应该是跑远了吧,便趁乱抱着笼子溜了出来,绕到花园里躲入了一个花草掩映的小山洞里头,来时她便留意到了,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了。
过不多时沈家家主沈腾带着众人围搜全府,听说抓了两名黑衣人,夏卿予心想何止两名,真不愧是书香门第世家,这守卫能力也真差。
众人折腾了将近一夜,一群人在池塘里打捞了好长时间,几乎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七彩小狐狸。
待众人散去后,夏卿予脱了外衣将小笼子裹住往背上扎好,就蹑手蹑脚地溜了出来。路过一柴房时看到有巡逻之人经过不得已躲了进去,夏卿予从柴房窗口往外探,看到屋后有棵高过院墙的老树,心头一喜,见四下无人便爬到树上跃过院墙跳了下去。
夏卿予背着小狐狸一路飞奔,直到觉得安全了才停下来,解下小狐狸,将它放到刚从一户人家墙角处捡来的一只小破篓子里铺上一堆儿干杂草盖上盖子,穿上外衣,背上小破篓子就大摇大摆地往大道上走。
夏卿予心里思忖着,不知道沈煜如何了。
夏卿予在城外破庙住下了,沈煜曾告诉过她七彩小狐狸只吃果子,因而她不得不四处寻些野果子喂它。
夏卿予丢了几枚果子到笼子里,但七彩小狐狸正眼也不看她。“呵呵,不吃是吧。饿死你,活该。你不是喜欢吃小酸果吗。喏,看。”说着,夏卿予从兜里掏了一只酸果子凑到笼子跟前晃过来晃过去地引诱它。
此时饿着的七彩小狐狸略略偏过头来看着她手中的果子,夏卿予见它看了过来,笑呵呵地拾了根棍子扎着酸果子伸进笼子里去。
眼见小狐狸迅猛地扑了过来,夏卿予眼明手快地将手一缩。小狐狸见到了口的果子都飞了,变得极其的暴怒,张牙舞爪大有要将夏卿予撕碎的凶狠样儿。
夏卿予见小狐狸生气了,乐不可支地直拍手称快,时不时还举起拳头吓唬它甚而拿了小棍子伸到笼子里一下一下地戳它,引逗得小狐狸气得直冒烟,四处乱撞乱蹦,直到累得趴在笼底呼呼冒气仍恨恨地直瞪着始作俑者。
夏卿予见小狐狸没劲了,自觉无味,丢了棍子,又从怀里掏了许多酸果子丢到笼子里去。小狐狸似乎被她气饱了,仍是动也不动地趴着,也不吃果子。
夏卿予也不管知它若是饿极了它自会吃了,此时小狐狸不过是赌气而已,便拿了布帛将笼子盖上,仍往小破篓子里藏好。
夏卿予背上小破篓子伸手往供桌上按了按便是一手脏兮兮的灰,随便往脸上抹了抹,整张脸也变得脏兮兮灰扑扑的了。
夏卿予摸到沈府门口仔细观察着,只见沈府门庭冷落,少有人进出,只两名守卫在打着瞌睡儿,心下猜测着那些为着七彩小狐狸而借住于沈府的门客应该散了。
夏卿予便大摇大摆走到门口去还一副大爷样的坐在台阶上边拿了根小棍子敲得邦邦响边高声嚷嚷着:“快叫你家二少爷出来,他前日里欠我五十两银子没还呢。”
两守卫见了齐齐围了过来,听了她话后夸张地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人指着夏卿予笑着对另一守卫道:“他说二少爷欠了他五十两银子。”
另一守卫也哈哈大笑起来,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等他们笑够了,其中一人嘲讽道:“哎,小乞儿,就你这穷酸样还敢到沈府来闹事了。死小子,你是活腻了吧。”
“你才活腻了呢。”
话落就被守卫的一脚踢翻了,还恶狠狠地骂道:“没脸没皮的东西,别说二少爷这几日被老爷关禁闭,出不来就是没关他也不会向你借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穷酸样。没打听清楚还敢跑到沈府来闹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滚一边去。”两守卫嘴里骂骂咧咧地撸了袖子就要过来抓夏卿予准备狠揍她一顿。
夏卿予得知沈煜没事眼见着两人过来便快速爬了起来还故意装腔作势地高声嚷嚷道:“沈家欠钱不还还打人啰。大家快来看呐,沈家欠钱不还还打人啰……”喊了两嗓子便飞速跑开了。
两守卫照着夏卿予跑开的方向恶狠狠地啐了口:“混小子,要我逮着老子亲自撕了你。”
夏卿予跑开时没留意到刚从沈府出来的沈腾的得意门生李军孺,他刚好目睹了这一幕,站在门口看着她跑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样儿,不时招手唤来一人低声叮嘱道:“替我小心跟着他”。那人便去了。
原来自小狐狸丢失后,沈腾带着众人将沈府搜了个底朝天,最后只得对着来看七彩小狐狸的众人一一陪了不是,送上些银两遣散了众门客。
待众人散后,沈腾又带着李军孺等人将据说丢了小狐狸的池塘细细搜了一遍,终于从淤泥里将勺诺募副臼槔塘似鹄础
沈腾拿起命人洗干净了的衣服一看,认得是沈煜的,便撂了手怒气冲冲地往沈老太太院里去。
沈煜这几日坐立不安地记挂着夏卿予的安危,奈何沈老太太看得紧,但见爹爹黑着脸朝他过来,便知道事发了。
果不其然沈腾一来便朝他怒斥道:“逆子,你将小狐狸藏哪里去了。”
沈煜低着头跪了下来,无论他爹如何逼问都不吭声。
气得沈老爷子拿了鞭子就要打,但被闻讯前来的沈大娘哭天喊地地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