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打听,皇上脸就黑了,得知安王在殿外候着,立刻把安王召来,了解了事情始末后,皇上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反倒更加阴沉了:“这个离王妃就算不肯下马去见南蛮公主,也总该给南蛮公主几分面子,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叫朕要如何收场?”
南蛮公主此次而来是带着双方的贸易,若是因为这件事而导致双方的贸易失败,这其中的损失将难以估量。
“皇上,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当务之急是怎么安抚南蛮公主,又或者我们要不要先发制人?”安王默了默,还是提醒了一句。
相比安抚,他个人自然更喜欢先发制人的法子,但看皇上的样子,似乎并不想这么做。
“朕先见见南蛮公主,看看她怎么说,然后看着让沐浅夏给南蛮公主道个歉,将这事揭过吧。”不管南蛮公主本意到底为何而来,至少她带来了南蛮的诚意,如今三国鼎立,若是他能和南蛮打好关系的话,于东秦而言,百利而无一害,所以,皇上现在并不想与她撕破脸。而且,在大街上,沐浅夏已经把南蛮公主的颜面踩在脚底,便是道个歉也没有什么,这么做反倒显得他们东秦有大国风度。
“如此,臣便告退了。”安王暗暗叹息了一声,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退下。
皇上了解事情始末后,这才让人召南蛮公主觐见。人未到就先闻到一股馊味,再看到南蛮公主如此狼狈的样子,皇上不由得愣了一下,强忍着笑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关切的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何事?”
南蛮公主这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狼狈,身上的衣服不知被什么泡了,又皱又油,全部粘在身上,头发早就乱了,发丝上隐隐还有菜丝和饭粒,真正是恶心,皇上不仅想笑,还想吐。
南蛮公主在外面等了大半个时辰,本就一肚子的气,再见皇上一副嫌弃的样子,当即就更加更不爽了,说话的语气也冲了几分:“敢问东秦的皇帝陛下,这就是你们东秦的待客之道吗?”南蛮公主此刻虽然狼狈,却仍旧强势,背挺得笔直,一双眼仿佛是要吃人似的。
“公主这是何意?莫非你这一身与我东秦有关?”皇上装作不知,一副吃惊的样子。
“不然呢?皇上莫不是以为,这是本公主自己弄的吧?”南蛮公主现在气得想要杀人,可她知道她现在还需要东秦皇帝为她出气,是以她再不满,也必须生生把那口怒火给压下了。
她虽张狂霸道,可并不愚蠢,她很清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不然她怎么可能会是南蛮最受宠的公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公主你且说说,有什么委屈千万不要强忍着,朕一定会为你做主!”原本还在犹豫,让沐浅夏道歉,会不会失了东秦的面子,可看到南蛮公主现在这副样子,皇上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了。
就冲南蛮公主这狼狈不堪的样子,沐浅夏确实该道歉,毕竟她是主人,南蛮公主是客人,她让远道而来的客人变成这般模样,做的实在是有点过分了。当然,前提是道歉能让这位南蛮公主满意,不然这事还真不能善了。
南蛮公主这一身真是太惨了,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般委屈,换作是他,那也绝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
南蛮公主本就是来告状的,皇上问起她自然不会客气,当即像是倒豆子一般,在皇上面前狠狠告了沐浅夏一状。当然,南蛮公主并没有扭曲事实,她只是掐头去尾,把对自己不利的淡化了,重点强调了沐浅夏的嚣张,还有她此时的狼狈。当然,被砸的琉璃马车她自然不会放过,还有她受伤的脸,这些都是铁一般的证据。
“琉璃宝车乃我南蛮的国宝,是父皇命人打造,送给本公主的生辰贺礼,整个南蛮仅此一辆,可离王妃不仅命人砸了本公主的琉璃宝车,还伤了本公主的脸,这件事若皇帝陛下不能给本公主一个满意的交待,我南蛮绝不会善罢甘休。”
琉璃在南蛮并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烧制起来还算简单,但为了抬高琉璃的身价,南蛮一向极少卖与他国。是以,琉璃在各国的价格都贵的离谱,且极为稀少,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就能用的了的,南蛮公主这么说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皇上虽不信那什么琉璃宝车是南蛮的国宝,但也相信那车必然价格不菲。
“公主你想如何?”皇上皱眉,先试探南蛮公主的底线。
显然,南蛮公主早就想好了,根本不需思考,直接脱口就道:“很简单,冲撞本公主的人全部杀了;本公主的琉璃宝车砸坏了,离王妃按价赔尝便是,琉璃是稀有之物,本公主也不多要,给个几万万两黄金即可;至于本公主的脸?本公主一向恩怨分明,让本公主在离王妃的脸上划一道就好;离王妃命人泼本公主一身污秽的事,只要离王妃站在那里,让本公主泼一次,然后再当众下跪,给本公主道歉,这事就算揭过了。”
“不可能!”皇上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他虽然不介意让沐浅夏去道歉,毕竟这件事确实是沐浅夏做的过分了,但他却介意丢东秦的脸,南蛮公主这摆明就是不想谈的意思。
万万两黄金?亏南蛮公主开得了口,别说沐浅夏,就是整个东秦也拿不出万万两黄金,当然南蛮更拿不出来。
但是要沐浅夏当众下跪道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东秦的面子绝对不能丢!
“皇上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