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萱见许榭堂说的这般言辞恳切,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人说话还挺有趣,想必许榭堂因为账簿之事也很头疼,毕竟许忆峰死后,只留下许榭堂一个人,各方人都死死盯着他不放,这也属正常。
可偏偏许榭堂游手好闲,整日里除了看书就是下棋,各方就是再想抓他把柄,也是有心无力。
荀萱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看上去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明年便是三年一次的科举,公子这是在准备应试?”荀萱多问了一句。
“是啊,原先还能靠着府上混日子,可如今家中突逢变故,若是再不加把劲,这许府早晚得落入外人手中,”许榭堂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感慨,“毕竟这是家父唯一留下的东西,若我连这都守不住,那可真是不孝子孙了。”
“许公子天资聪颖,必能一举高中。”荀萱道。
“别拿我寻开心了,科举便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其中不乏大才之人。我也只是去碰碰运气,能不能中,还是要看天意啊!”许榭堂淡然道。
“许公子过谦了。”许榭堂的聪明才智,绝对属于人中龙凤,这一点……荀萱光是从桌上摆放的这盘棋局,便可看出,此人心有丘壑,他日上得朝堂,必然一展宏图。
“我见荀小姐从方才一直在看我的棋局,可是有兴趣与我对弈一番?”许榭堂观察力过人,看出来荀萱的心思。
棋逢对手,总会技痒想要对弈一番,这是爱棋之人的习惯。
“如此,倒也不错。”
一盘棋下了足有半个时辰,却仍是难分胜负,荀萱心里惦记着和傅苧蓉在一品斋约见的时辰,最后一盘棋没能下完便匆匆离开了。
荀萱前脚刚走,荀沉后脚便从屋里冲出来,怒气冲冲:“许榭堂!你什么意思?明知道我在梁上吊着,你居然还拉着我妹妹下这么久的棋?”
“你爱着吊着就吊着呗,又没人拦着你。”许榭堂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看上去毫无愧疚之心。
“你……”荀沉气的抓耳挠腮,“我警告你,离我妹妹远一点,她还小!”
“明年就到了及笄的年纪,不小了。”许榭堂笑的肆意,脸上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笑的荀沉想打他。
……
荀萱和傅苧蓉约定的时间,是在酉时。
荀萱赶到的时候,傅苧蓉还没来得及到,偏偏上楼的时候,和正准备下来的祝子磬撞了个正着。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哟,这不是京师第一才女荀芷小姐吗?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在这儿都能碰到!”祝子磬嬉皮笑脸地凑到荀萱跟前。
荀萱眯着眼望着祝子磬,眼中全是冰冷:“祝公子,小女子和你不熟,还请公子自重!”
“怎就不熟?诗会那日,我不是还和小姐把酒言欢的吗?怎么荀小姐这么快就忘了吗?”祝子磬厚着脸皮往前凑。
“荀芷小姐不仅人长得美,还很有才,祝兄,你的眼光可真是毒啊!”一旁祝子磬的狐朋狗友们欢腾地起哄。
“荀小姐,不如进到里屋,咱们坐下来喝两杯如何?”祝子磬说着说着,便开始动手动脚,要来扯荀萱的手。
荀萱敏捷地躲闪到了一边,与祝子磬保持着明显的距离感,口中讽刺:“皇上赐给公子的二十大板,公子享用的如何?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