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真是大言不惭!”一旁的姜老姨娘看不下去了,这个长房的外孙女实在欺人太甚,要知道现在整个安府做主的人是她的儿子安盛,何时轮到这个丧家犬来撒野了?
“你二表姐做的不对,自有你舅母教导,便是你舅母教导不严,那也该由我来训骂,何时轮到你一个晚辈在这里指指点点?”姜老姨娘再也没了往常笑脸盈盈的姿态。
姜老姨娘往常在众人心目中一直是一个息事宁人的老好人,今日难得发威,倒是让下人们感到格外畏惧。
荀萱轻笑了一声,钩子一般的眸子定定地瞧向姜老姨娘,丝毫无惧怕:“既然姨婆话说到了这份上,那阿芷也不妨再多说两句,姨婆你……待人太过柔和,比不得外祖母雷厉风行,若论教训晚辈,着实没什么威严。”
“所以,阿芷觉得,像是执行家规这样的得罪人的活儿,还是交由外祖母更为合适。”
荀萱就是有意将邢老夫人和姜老姨娘作比较,她怕是再不出言提醒,姜老姨娘就该嚣张的忘记了自己也曾是个丫鬟出身的卑贱下人。
“你……你……”姜老姨娘果然被气的差点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颤声呵斥,“你简直就是不懂尊卑,实在不像话!”
“好了,都别吵了,”邢老夫人被这群人吵得头疼。
“老夫人,你听听……阿芷就是这样说我的,好歹我也是她的长辈,她……”姜老姨娘手扶着额头,就差连坐都坐不稳,浑浊的眼睛里蓄满抱怨。
邢老夫人轻轻吐了口气,转首对荀萱道:“好了,阿芷,你也少说两句吧。”
“姜氏,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今日这事怪不得阿芷!”邢老夫人出声道。
姜氏一怔,不甘心地望着邢老夫人:“老夫人,事到如今,您还要偏袒她?即便这件事情菡儿有错,但阿芷这般目无尊长,竟连柳氏和我都顶撞,即便她是您的外孙女,按照安府的家规,也该罚!”
姜老姨娘这是铁了心不打算放过荀萱了。
邢老夫人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转眼看向林嬷嬷。
林嬷嬷得了示意,从外面领进来一个家仆,然后恭敬地对着邢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就是他了。”
众人都在疑惑邢老夫人此举是何用意,却见邢老夫人一脸无奈地叹息道:“姜氏,我本不想将此事挑明,可既然你们这般无休无止,那我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林嬷嬷看了一眼邢老夫人,然后沉声对那家仆道:“府上闯入刺客那晚,是你跟着香芦去保护主子的,对吗?”
那家仆点了点头:“正是。”
林嬷嬷看了看安雪菡,又看了看荀萱,又问:“那日在安府后花园,与人私会的人到底是谁?”
那家仆跪在地上抖了抖,畏畏缩缩道:“是……安二小姐。”
“该死的奴才,究竟是谁让你胡编乱造的?对方给了你多少钱,竟让你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柳夫人恨不能冲上去堵住那下人的嘴。
“小的不敢胡言,那日在后花园的人正是安二小姐,可当时香芦姐姐当着神机营探子的面,却非说是表小姐,事后还给我们每人一笔封口费,让我们去吃酒的馆子,将表小姐与人私会的消息传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