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萱淡淡转身:“走吧。”
“小姐,这不是回寒云居的路,您这是要去哪儿?”
“不是说大姐身子不适,去芳兰院看看吧。”荀萱淡淡道。
荀萱刚走到芳兰院门口,远远便瞧见安心月坐在屋檐下的长廊里,在下棋。
“大表姐这般自在,看上去可不像是生病的样子。”荀萱笑着走进院中。
安心月没想到荀萱会突然前来,意外之余急忙站起了身,迎了上去:“荀表妹今日怎地想起来我这儿了?”
“大表姐身子不适,我又岂能不管?”立刻有丫鬟在安心月身旁给荀萱置了张椅子。
荀萱坐下,面露关切地问道:“大表姐这是哪里不适?”
“不碍事,就是天气热了,身上发了斑,一时半会儿怕是见不得人了。”说着,安心月撸起袖子,却见嫩白细腻的肌肤上生出了几块暗斑。
“可曾上药?”荀萱拧了拧眉,询问。
“我倒不觉得什么,柳夫人听闻倒是比我紧张,特让人给我送了一盒药膏,用了之后果然好的快些。”说着,安心月便从丫鬟手中取了药膏,随意地在膀子上涂抹了两下。
荀萱盯了那药膏瞧了半晌,便又问:“这用的是什么药膏?效果这样好?”
安心月笑了笑,将药膏递上来:“我是对药理一窍不通,表妹若是有兴趣,尽管拿去瞧瞧就是了。”
荀萱拿到手边闻了闻,随即笑着放回去:“我对药理亦是一知半解的,哪能瞧出什么来?”
荀萱在安心月那儿呆了一会儿,便回了寒云居。
“小姐为何对大小姐的药膏那么感兴趣?”曲幽将茶递到荀萱手边,顺口问了一句。
荀萱眸子微垂,轻吐了口气:“但愿是我多虑了。”
“小姐,大小姐在安府呆了这么多年,若要出事早就出事了,如今处境最危险的就是您自己啊,您怎么还尽为别人瞎操心?”磬音走过来将荀萱手中的茶杯取走,准备给荀萱的腿伤上药。
……
傍晚的时候,曲幽从外面兴冲冲地跑回了寒云居,大老远便听见她的声音:“小姐小姐……”
荀萱此刻正在书房中练字,门口的磬音闻声走出房,干什么咋咋呼呼的?”
紧接着便听见曲幽的脚步声进了书房:“小姐,今日赏花宴上的事儿传到了安二老爷耳朵里,听说现在已经将梁姨娘扔进祠堂,家法伺候了!”
荀萱听闻头也未抬,慢条斯理地继续练她的毛笔字,只轻轻道:“就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高兴成这样?”
“那个梁姨娘那么讨厌,三天两头找咱们麻烦,她受罚我当然高兴了。”曲幽开心地说道。
荀萱搁下毛笔,抬眸淡淡问了一句:“我翻了翻日子,外祖母的寿辰快到了,你们快帮我想想,送外祖母什么好?”
曲幽这才从梁姨娘的事情里缓过来神,沉吟了片刻,提议道:“老夫人一心向佛,不如为老夫人请一尊观音像?”
“礼物不在贵重,在于心意,与其请观音像,倒不如小姐亲自绘一幅观音像,方能更显诚意。”磬音说道。
荀萱沉默了片刻,便又提笔重新写起了字,笑道:“观音像不错,不过不是绘,而是绣。”
“为何是绣?”曲幽好奇道。
荀萱并未言说,却是一旁的磬音解释了一句:“因为相对于书画,老夫人更喜欢刺绣。”
正说话间,院门外传来丫鬟们迎客的声音:“这么晚了,三小姐怎么来了?”
曲幽一听,顿时面露不善:“梁姨娘不是刚受了家规?她不去陪着姨娘,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这么晚过来,可是打搅了荀表妹?”未见其人,安奕馨的声音却已然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