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被噎了一句,面露怒意:“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怎么辩解?”
荀萱不再搭理柳氏,转身看向邢老夫人:“老夫人,阿芷从未做过,还请老夫人明察。”
邢老夫人眯了眯眼睛,虽然她也很想相信荀萱,但她是长辈,在众人面前更加不可有所偏袒。
“阿芷,你打算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荀萱缓声道:“阿芷觉得是绣线的问题。”
“绣线?那不是公中派发到各个院中的吗?这绣线金贵,我记得当时只有柳夫人和二小姐的院子里有。后来还是灵清从二小姐院中带了一些回来。”说话的人是梁氏,自从上次被安盛罚跪祠堂之后,她就安生了些许,可此刻正是能给柳氏揭短的时候,她怎么能忍住不使劲下她的脸子?
梁氏这话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安奕馨用的金银线是安灵清从安雪菡的院子里取来的,若真是绣线有问题,那也是安雪菡从中陷害。
安雪菡一听这话便急了,没好气地看着梁氏:“梁姨娘莫要胡言,分明就是这绣布上染了什么脏东西,关绣线什么事儿?”
“就是!”柳氏见女儿被拖下水,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立刻道,“再说了,如果真是绣线的问题,荀芷不也是用的同样的金银线,怎么她的绣品就是完好无损了?我看分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我看是贼喊捉贼吧?”荀萱冷哼了一声,轻轻走到邢老夫人身边,语气温顺道,“外祖母,阿芷有办法证明,到底是不是绣线的问题!”
邢老夫人将信将疑地看着荀萱,问:“阿芷有何打算?”
荀萱笑了笑,气定神闲道:“外祖母可还记得三天前,我在您衣服上绣的那朵莲花?用的便是三小姐送来的用剩下的金银线。”
刚巧,邢老夫人今日穿的便是这身衣裳。
“磬音!将蜡烛取来,我这就向大家证明,这绣线到底真假!”荀萱眉目一凛,镇定自若道。
磬音闻声连忙将蜡烛递了上来,邢老夫人衣角的莲花在那蜡烛的烘烤之下,竟是从原来的金银色变成了如同焦炭一般的颜色,与安奕馨手上那幅佛经绣品是一模一样的炭黑色。
“还真是绣线的问题,看来是二小姐不满三小姐在人前出风头,故意给了假的金银线。”四周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安雪菡听在耳中,面上越发挂不住:“不……不是的,这一切都是荀芷这个丫头故意陷害于我!”
柳氏眼珠子转了两圈,很快又抓住了其中漏洞:“这绝无可能,定是荀芷这个丫头私自挪用了金银线绣了她的菩萨像,便又暗中买了假冒的金银线来帮三姑娘绣佛经,府上每月例钱都是固定,荀芷哪里来的钱去买昂贵的金银线?”
“这个舅母你就有所不知了,这金银线并非我买的,而是傅表姐送的。”荀萱眸中带笑地看向立在不远处一心看好戏的傅苧蓉。
“不错,的确是我送的,难道柳夫人是想说我送给荀表妹的金银线是假货吗?”傅苧蓉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谁都知道傅苧蓉是侯府嫡长女,侯爷最心疼的女儿,她想要送人礼物,又怎会稀罕送一个假货来污了靖阳侯的美名?
何况傅苧蓉的身份摆在那里,柳氏即便想要推卸责任,也不敢将脏水泼到傅苧蓉的头上。
这下子柳氏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