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芷!你胆敢以下犯上,这么对老夫人说话,光凭这一点,你也该罚!”柳氏见姜氏被荀萱压得死死的,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忍不住帮衬了一句。
“该罚?”荀萱冷笑着望着安盛,一双眸子冷到发寒,“二舅同意,那阿芷便受下就是了。”
安府内宅女眷们无视家规胡言乱语倒也罢了,安盛若是敢就这么处置了荀萱,傅苧蓉又怎会轻易放过他?
只怕今日安盛若是不处置柳氏,明儿这参他的折子便要送到皇上面前了。
“来人!”安盛冷声喊道。
下人们随即进门,等候差遣。
“快!快将荀芷拖下去笞刑二十,不,三十!”柳氏想也不想,抢在安盛前面说道。
下人们微微一愣,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安盛,不知道该听谁的。
安盛微微抬眸,眼中显出冷意:“将柳氏拖下去,笞刑二十!”
柳氏听闻一怔,面露慌张:“老爷,老爷……”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柳氏拖下去?”安盛蓦然起身,怒斥了一声。
下人们被吓到了,二话不说,上前便将柳氏押了走。
不一会儿,院儿外便传来阵阵板子声,柳氏哀嚎的很是厉害。
荀萱笑的淡然:“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便先回去了。”
出了屋子,荀萱径直在受罚的柳氏面前走过,目不斜视地穿过了院落。
看着荀萱等人走远,安盛这才转身捋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对一旁的姜老姨娘唉声道:“荀芷这个丫头,手段实在太厉害了。”
姜老姨娘气的面目狰狞:“安心月如今翅膀长硬了,倒知道联合荀芷来对付咱们了,日后安府哪里还有咱们的立足之地?”
“姨娘莫急,安心月早晚是要嫁出去的,荀芷也不过是仰仗邢老夫人,若是有朝一日邢老夫人不在了,任凭荀芷再怎么有本事,又能奈我们何?”安盛目露厉色,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姜氏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不甘与冷漠:“邢氏一日不走,便难有我的出头之日!”
……
月色清冷,夏日的微风轻轻吹拂,多了几分凉爽,少了几分燥热。
“下官已经开好了药方,这是调理气血亏损之药,还有治疗暗斑的药膏,过两日下官便派人送来。”
“那就麻烦陈御医了!”荀萱将陈御医送出了府,便又返回到芳兰院,将药方递给了秀萝。
荀萱瞧着安心月和秦氏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芳兰院的下人需要整顿,这个阿芷无法为你代劳,大表姐,您可千万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包容。”
安心月接过药方子,一边委屈地落泪一边感激道:“阿芷,这次多亏你了,否则我……”
“阿芷早就提醒过你,柳氏母女对你心存恶意,是你一直不肯信。”傅苧蓉颇有些为荀萱抱打不平的意思。
安心月抬眸看向荀芷:“表妹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药膏有问题,那日方才有意提醒我?”
荀萱垂了垂眸子,淡淡道:“我若不那样说,你又岂会相信我的话?”
“咱们母女俩定会记得阿芷你的恩情,日后哪里用得到我这个舅母的地方,还请务必开口!”秦氏心疼地看着安心月手臂上的暗斑,真没想到这一切竟都是拜柳氏所赐。
“大舅母别这么说,什么用到用不到,都是一家人,不过就是互相帮扶罢了。”荀萱即便想要借用秦氏的权来压柳氏,也绝不会这般明着说。
这笼络人心的话,自然是怎么好听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