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跟着女人进了赌场之后,这个女人就未再回头对他说过一句话。
就算只看着女人的背影,他都能够感受到女人那股浓烈的怨念,这股怨念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消除得了的,更何况他才没有那个闲心去照顾女人的心情。
“先生,请进吧,”林牧月走到了一扇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转身对着身后的冷言说道。
那扇门非常的隐蔽,在这个有些阴暗的地下停车场内就显得更加的不引人注目了,如果不是女人带着他走到这里,他都没有发现这里原来还有一扇门。
“请进,”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这时候站在门边的林牧月才推开了门,直接闪身站在了一边,似乎并没有跟着他一起进去的意思。
“你不进去?”冷言看了看透出光亮的房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并没有立刻上前。
“我没有进去的资格,”林牧月说得云淡风轻,这对于她来说好像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我这个人怕黑,你得陪着我,”冷言看着女人的脸,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变得越来越娴熟了。
林牧月看着那扇透出光亮的房间,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牧月,你也进来吧。”
听见这句话,林牧月浑身的肌肉有一瞬间的紧绷,眼睛狠狠的瞪了冷言一眼,但是冷言并未看明白那个眼神的含义。
“是,”林牧月微微躬身,踩着高跟鞋就推开了门,也不管后面的冷言了。
冷言对于这个时候会主动找到他的人多有猜测,无外乎是何家,解家和丑门家。
如果是丑门家的话,不可能以这么隐蔽的姿态邀请他,毕竟在明面上,高家和丑门家的关系密切,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邀请,高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何家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何家的家主最终还是决定把何所慕的死算到自己的头上。虽然自己对于何所慕的事情有些歉意,但是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他的歉意是对何所慕这个人,而不是对何家其他别有用心的人。
高龙城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也很坚决,何家发现无法在高家身上讨到好处之后,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而且是在他们不知道何所慕所掌握能力的情况下。如果他们知道何所慕觉醒的是预知能力的话,何家的那些老家伙绝对都会跳出来从冷言的身上扯下一块肉来。
解家那就更不用说了,是他直接的导致了解古歌的死亡,他们才不会管是不是解古歌想要抢夺尸核在先,对于他们来说,他是杀死了他们家族最有可能成为家主的那个人,杀人偿命是最基本的惩罚了。
如果站在屋内的真的是解家人的话,他不得不为解家的调查速度而惊叹,他本来以为还能多拖延一段时间的,没有想到他前脚刚到基地,解家人就得到了消息。不过这也不足为怪,那艘船上还是有人见过他的。
“你好,冷言,我是解夜行,”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站在明亮的灯光下,双手抱胸,头发根根竖起,双眉浓密而有力,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目光里满是藐视众生的气势,脸部棱角分明不带丝毫的感情。
他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但是却如太阳一样耀眼,让人根本不敢和他目光交接。
“找我什么事?”男人身上那澎湃的气势到了冷言的面前,就如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根本难以撼动他分毫。
冷言拖椅子的动作和地面发出了极大的摩擦声,那刺耳的声音让站在旁边一直努力保持平静的林牧月也有些微微皱眉。
解夜行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并未因为冷言的无礼而动怒,他也在旁边的板凳上坐了下来,正好坐在冷言的正对面,双手撑住下巴再次开口道:“之前我儿子古歌可能和你产生了一些冲突…”
男人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是眼角那抹肌肉的抽动还是被冷言敏锐的捕捉到了,他发现他现在特别喜欢观察其他人脸上那些细微的小表情,对于这样的发现甚至有些乐此不疲,好像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对,所以他死了。”
冷言也懒得和他拐弯抹角,对于这些大家族的套路他都很清楚,无外乎是要先礼后兵。这些大家族觉得一上来就动手会辱没了他们的威名,所以就会先用语言攻击,如果能让对方服软甚至亲手砍下自己的脑袋送到他们的手上就最好不过。
但是冷言明显并不是那个会被他们三言两语说动的人,以他和解家现在的立场,就是不死不休,除非想找人从中周旋,但是为此需要付出的代价,那可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冷言虽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是也不会大方到在这些没有必要的地方浪费。
他可不管对方是不是四大家族,既然欺负到了他的头上,他就不可能忍气吞声。这一世他绝对要活得随心所欲,绝对不能再像上一世那样碌碌无为,整日惶惶不得终日。
更何况他现在的父母都不在了,更没有任何人可以束缚住他的手脚。
“你倒真是直接,”解夜行脸上的肌肉抖了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有些打乱了他接下来的思路。
按照他之前的预想,接下来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应该抱着他的大腿求饶,然后自己再狠狠的羞辱他一番,最后再结果了这个年轻人的生命,今天的这次行动就可以完满的落下帷幕了。
“想从我手上抢东西的,总得付出点代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