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色,氤氲流光。周围迷乱的树枝不停乱舞,仿若午夜幽幽的鬼火,飘忽不定。
四方坪现在人头攒动,声势震天。
因为一个女人,却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鬼门四大鬼主之一的鬼荼寒玉指!
说是坪地,周围却山深林密。
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而此时寒玉指便是那待捕的鲸鹿。
只见天弗门和灵鹫阁门下,少说也有近五六十号人马,此刻交三错五,齐齐将那受伤的女子围在了中间,个个斗气如牛,似有怒发一冲之貌,戮力齐心,盛况空前。
而鬼荼双唇紧闭,眼中淡然冷漠,唇角似有黑血沁出,却微微翘着,仿若嘲笑一般!而她左掖之下,黑色纱衣随风舞动,不停地有液体滴落到地上,此时夜色低沉,却也瞧不出是不是鲜血。
面对此间跃跃向前的敌人们,她仿若毫不在意,挥手之间,纱衣卷起,杏香袭来,满地芳馨。
而灵犀宫,天弗门上下亦有损伤,想来方才定是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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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慕白抬头望着茫茫苍穹,天色深重,萧然欲雨。
“哎,我说两位,这个,有否必要呀!”
颜慕白、苏绿幻还有刚刚结识的秀才,三人面覆黑纱,装作围观热闹的看客,站在了围剿的最外围,距离刚好。
秀才此刻正一手握着折起的纸扇,一手抻着黑巾向下。
颜慕白伸手打了他一下,白了一眼轻声道:“别让众人看到你的样子!”
“为何?”秀才疑惑。
“兄台方入江湖,并不知晓,这些名门正派不全是君子,若是记住了你的样子,今日你一番妙语连珠若是惹的他们不快,怕是要寻着你家而去了!”
秀才神色一囧,待顿了顿,眼中一股得意弥漫开来,“我有...”“果子嘛!我们知道,只是又不能时刻守着你,不信你回头看看,那小家伙可在?不定到哪疯去了!”
秀才一愣,想着,诚然是这么个道理,顿了顿,他道:“我很欣赏你用‘疯’这个词!”神色很是自矜。
这次轮到颜慕白发愣,心说,还真是护短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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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各位,都战了这么多个时辰了,尚无结果,何不坐下来好好相谈一番,兴许,比众位以武切磋更有效果呢!”说这话的自然是那名侃侃而谈,梦中点评江湖之事的白衣秀才。
“放屁!哪里来的藏头鼠辈!我们名门正派焉能与他神鬼邪门坐下相谈,尔真是大放厥词!”顾英语气凌冽,如蛇皮一般的灵犀鞭左下一扫,便占据了一方绝好的攻击方位。
秀才也不恼怒,哗的一声,打开折扇,但突然又觉得戴着黑纱,与自己气质颇为不符,当下啪的一声合上说道:“诚然,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但众位既然自称名门正派,那眼前女子重伤在身,尔等仗着人多,强攻围杀,又是何等道理!”
先前赶来那剑客,一个眼色示意身后同门为自己做好防御,这才哼笑两声,道:“大家莫要听这小子胡搅蛮缠,我等为了天下武林同宗,自然同仇敌忾,若我们怜惜她今日受伤在身,待他日她伤好,难保不会将我们打入地狱!”
颜慕白暗暗得意!遇到刺头了吧,这次看你小子如何收场。
谁知,那秀才摸了一把下颌,装作老练的说道:“众位说是为了将来,那我倒是想请问一下众位以往。”见众人疑惑,他咳了一声继续道:“以往,这鬼荼可曾伤过你们当中一人?”
人群中顿时一静!
“那又可曾伤过你们的同门或是家眷?”多数人已然左右互看,眼神多是茫然!
此刻鬼荼四周之敌无数,与他三人相距甚远,且隔着黑纱,想来也并不知道这旁边的两位便是昔日旧识。
秀才以扇轻叩掌心,公子哥气势十足,“看来都未曾伤过!这报仇报仇,总要有仇才能相报,众位既无亲人同门丧于她手,焉能说是为了天下同宗而戮力相斗!”
见多数无有应声,他进一步向前说道:“况且,我虽非江湖中人,但也知晓,这眼前女子可不是什么平平之辈,难不成众位竟然俱不知晓?”
见多数众人神色迷惑,颜慕白心下一明,看来鬼荼是寒勋胞妹这件事,江湖上知之甚少。
“这还用说!她是神鬼门四大鬼主之一。”说这话的叫做商张,是一散侠,人称长弓万佛手。细看那人果然一双大手,紧握弓箭,背后的箭兜里熙熙攘攘一堆箭矢。
“众位可知她姓什么?”
见众人依旧面色迷茫,秀才哗的一声又开折扇,眼中尽是得意!
颜慕白对他三番五次的耍帅行为哭笑不得,摇摇头,心想,你是仗着果子在背后为你撑腰,这才有了几分底气,尚不知此间中亦有高手,单单说靳松和灵犀阁的几位长老,那果子便得落了下乘,若是惹恼了众人,一股脑冲将上来,只怕会将你撕个粉碎也未可知。
但眼前偏偏公子仿若混不在意一般,大声说道:“此女子姓寒,乃是鬼伯寒勋的唯一胞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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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焦躁而动。
秀才趁势,扯着嗓子,“众位不惧她,那鬼伯呢?”
后围散侠隐隐似有后退之象。咣当一声响!是兵器掉落的声音。
“众位听我一言!”天弗门门主靳松一脚迈出,肃声说道:“如这位秀才所言,诚然!这女人昔日未伤我族,但那是因为我等功力卓著,且携手共进。”
待顿了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