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去煎药了,紫薯和紫菱一个坐在她床边守着,一个去端了盆水来给她擦脸。
“姐快要吓死奴婢了。”
徐抒脸色苍白,“没事,老毛病。”
“可是姐这次与往次都不同,模样着实骇人。”紫薯峨眉蹙的很紧,看样子她这一次真的病得不轻。
徐抒自己也觉得这一次和之前都不太一样。
今的梦和以前不一样,是好几重梦境叠在一起。
她最在意的是其中一重,她身处黄沙漫的战场,硝烟四起,她在马上往来冲杀,那场景真实的好像她曾经经历过一般。
洒在脸上的血是温热的,嘶吼声几乎要震破她的耳膜。
她从来也没有上过战场,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梦到这些事情的。
“难道…是原主的记忆?”徐抒有点疑惑
原主应该死了才是,为何还会有记忆。
按她自己的理解来,应当是原主死亡,这具身体就空了出来,然后刚好她在现代也已经死亡,灵魂出窍,最后被投入到了这具身体里。
她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中间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操作,但是一个身体装一个灵魂应该是没错的。
那为什么她还会有原主的记忆?
莫非原主还没死绝?
徐抒忽然觉得有点心慌了起来。
如果原主回来的话,那么她是不是就要被挤出去了。
也就是,名为徐抒的灵魂,到时候可能会死。
“姐?”
紫薯唤了她好久,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呆呆的模样把两个人吓得脸色发白。
郎中听到她们的叫喊,端着药快步走进来。
“你看看,姐怎么傻了?”
徐抒回过神来,“我没傻,刚才在想事情。”
三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郎中把药递到她手里:“喝完。”
徐抒苦着脸,“苦吗?”
“没有你的表情苦。”
徐抒:“……”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影响久了,郎中居然也会开玩笑了。
“你觉得我这样…还能痊愈?”
她可没忘了郎中一开始夸下的海口,是一定要将她治好。
现在看来,治好的可能性不太大。
然而郎中郑重的点点头:“会治好的,我师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徐抒:“师父?”
“我师父是怀朴山人门下弟子,医术高超。你应当听过穆神医的名号,我师父便是穆神医的师弟。”
“穆神医?”
徐抒默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之前和齐郢的太医院院判打了个赌,结果她不心赢了,就成了院判的师祖,也就是穆神医的…师父。
这出闹剧她到现在还记得。
她当然不会当自己真的是穆神医的师父。
听闻穆神医已经七十有余,她再去当人家师父这成何体统。
“我这个病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就不用麻烦你师父老人家出山了吧?”
郎中收好自己的东西,定定的看着她。
徐抒还是第一次被他这样盯着看,心里有点发毛。
“怎么了,难道我这是什么绝症?”
郎中又垂下眼睛。
“不是,但你的身体特别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