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还是那个最强之人，墨瑾仙人嘛。”
弟子嘲弄的笑着，从容的拔出自己的剑，看着墨瑾肩上的玄色衣服被猩红的血色浸湿，他脸上的笑容才消失。
“都已入魔，你还敢出现，你还真是……对得起天下苍生啊！”
他咬牙用力念出的话语，那张清秀的脸上，愤怒的扭曲了。
“你可是那最强之人，你可是那个理应守护苍生而生的墨瑾仙人啊！现在却堕落至此……你让那些以你为目标的人，要如何继续护着这天下！如何除魔卫道！”
“就因为一个女人，就因为一个徒弟……你连天下都不要了！”
“你不配成仙，也不配活着——”
那弟子，曾是崇拜墨瑾，也因他修真之人，但因没拜下清城门，转入余亩派，可如此，他也依然在努力往上爬。
那弟子眼底死寂，瞧着眼前狼狈至此的男人，重新持剑，冷冷的勾起唇。
“那个墨瑾，早在堕魔的那一天，就不该活着了。”
“墨瑾，就只该是最强的墨瑾仙人。”
“已经堕魔的墨瑾，不配叫墨瑾。”
“所有的魔物，都该死，我啊，最讨厌肮脏至极的魔物了！”
哪怕是他！
唰——
弟子毫不犹豫的刺出下一剑。
俊美的玄衣男人面无表情的跌坐在那，任凭肩上的血弥漫。
同时，清甜带着蛊丶惑的少女音响起。
“瞧，这就是你守护的天下苍生。”
“这，就是你捍卫的名门正派哦。”
眼前阴影落下，刺剑的弟子手一僵，和所有人一起抬头看去——
停在上空的少女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心头一沉。
“这魔气……”
“这力量……”
那满身魔气，力量强到可怕的少女眉眼弯弯，叫所有人都在她的威压下动弹不得。
所有弟子都脸色瞬变，但却动不了、反抗不得，恐惧不已。
力量悬殊太大，他们很清楚，会死……会死！
要他们的命，眼前的少女，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就已足够。
“这样，你都还不愿彻底堕魔吗？”少女踩着剑，忽的一动，停到了玄衣男人身旁，歪着脑袋低头瞧他：“你听到了哦，你守护天下那样久，救了那么多的人……可只是一朝堕魔，哪怕你一人都未杀，可他们还是不要你活。”
少女睁大眼，问他。
“这样的正道，这样的苍生……还值得你坚守吗？”
“……”
墨瑾恍惚皱眉，痛楚的吐出两字。
“不值。”
“乖。”少女俯下身来，攀着他的肩膀，下巴支在上面，笑眯眯的瞧他，“我讨厌他们，那我们杀了他们，好不好？”
瞧着肩上笑靥如花的少女，墨瑾目光沉沉，只倒影着眼前的她。
眼底幽暗一片，他勾起唇。
“……好。”
“乖孩子。”
少女满意的喟叹出一声赞赏。
墨瑾眼神沉下眼，伸出手，按住了少女的后颈，轻轻一侧头——他张开口，尖锐的牙齿，穿破她的脖颈，咬下。
滚烫的高阶魔血，再度顺着他的咽喉淌下。
男人虔诚的仰着头，吸着他怀中笑靥如花少女的血。
那画面，既刺眼，又叫人莫名的……挪不开分毫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