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夫人一切安好,只是夫人非常牵挂你。”
陆安瑾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水寇剿灭之日,便是家人相聚之时。”
凌左抱拳,虽竭力的控制着内心的喜悦,但激动的声音还是带着一丝的颤抖。
“小姐,现如今南寨只剩贼寇汪崇独挑大梁,可否正面攻之。”
他已准备完毕,随时都可出发。
陆安瑾浅笑着摇头,“不急,时候未到。”
凌左虽然着急,但也只能忍着。这么多年他都等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两日。
“这两日辛苦了,快快去歇息吧。”
“属下告退。”
待帐中又只剩他二人,齐霄昀依旧埋头处理军务,视她为无物。
陆安瑾也不在乎被晾在一边,她甚不自觉的坐在齐霄昀的旁边,单手托腮,悠然的打量着奋笔疾书的美男。
齐霄昀的字如其人。苍劲有力、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冷傲且张狂,当真是铁书银钩,冠绝古今!
只是他文末的批注却很标新立异。
譬如说:出虚恭、扯淡比比皆是,与他刚正不阿的形象实在相悖,简直让她叹为观止!
“王爷,夜了,该歇息了。”
齐霄昀的眉毛动了动,“本王尚且不累。”
“可是我累了。”
齐霄昀的嘴角抽了抽,“你方才醒来。”
“可是我依旧困乏不堪。”
齐霄昀:……
陆安瑾巧笑嫣兮,“王爷不舍离去,可是想与小女子共处一室,”她的脸好似绽放的桃花,笑意都聚在眼睛里。“不过,你我孤男寡女,若是被…”
她话还未说完,男人已大步离开!
“王爷莫走,可要对月浅酌?”
齐霄昀走的更快了,好似身后有一只吃人不眨眼的美人狼。
陆安瑾得逞的笑了笑,这男人,肉虽厚但是皮太薄,受不得一点点的调戏,真的太可爱了。
她踱步至床边,遥望挂在天空中的那轮圆月,满目苍凉。
还有一步,就可收尾,不知这次分别,他们是否还有相见的机会?
罢了罢了,有缘千里自来相会,无缘对面也不相逢。
是夜,夜凉如水。
陆安瑾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她慵懒的起身,笑呵呵的说,“既来了,又何故这么快就要走呢?不如坐下喝杯酒,我们畅谈一下理想的人生吧。”
话音未落,盏盏烛火逐一亮了起来,陆安瑾抬眸,盛情相邀,“梁上的那位仁兄,就别羞涩了。”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
陆安瑾也不在乎,怡然自得的自斟自饮。
许久,一团黑影自梁上落下,他悠然的坐在陆安瑾的对面,端起一杯酒,放在鼻下轻闻。
“好酒!”
“仁兄果真是识货之人,这玉露琼浆可是难得的好酒,若不是我苦苦哀求,王爷定然舍不得分我这一壶。”
正准备就寝的齐霄昀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想了一下,披上外衣,掀帘而去。
罢了,临睡之前再去看她一眼,若是平安无事,也好入眠。
“何事?”
凌右恭敬的回,“小姐说了,今晚要瓮中捉鳖。”
他并未刻意的压低声音,帐中的那只鳖听的是一清二楚。
“小姐,似乎料定了本公子会来。”男子漫不经心的问,“所以,一早在这等着本公子呢。”
陆安瑾浅浅一笑,“也并非十成把握,只是本小姐貌美如花,国色天香,自诩宿花眠柳高手的你,定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男子的眼皮跳了跳,“本公子cǎi_huā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王婆卖瓜之人。”
“客气客气。”
“小姐真乃神人也。”
“好说好说!”
男子决定不绕圈子,径直问道:“小姐可知本公子是何人?”
“知道,南寨的二当家,cǎi_huā贼花无妖。”
男子冷笑,“看来小姐早就调查过本公子了。”
陆安瑾淡淡的回,“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小姐秀外慧中,不愧是贤王的红颜知己。”
陆安瑾不客气的将赞美照单全收,“就说花公子慧眼识珠。本小姐听闻花公子面如冠玉,是当世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何故躲躲藏藏,不如露出庐山真面目,好让本小姐一睹仙姿,这样,岂不快哉。”
好冷啊,凌右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他微微的转头,结果就看了满眼的怒不可遏。
王爷气场太强大,他不露痕迹的退了两步,果断的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