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所以,王爷是来兴师问罪的?”
齐霄昀单手撑着脑袋,慵懒的躺在她的床上,眼睛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的样子,像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这是从何方跑出来的妖孽,大半夜的出来祸害人间。”
齐霄昀轻笑,“我不祸害人间,我只祸害你。”
陆安瑾觉得她的牙齿都快被酸掉了。
“美男计,可耻!”
齐霄昀缱绻一笑,“那你可有中计?”
陆安瑾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贤王殿下,您老的脸皮掉地上了。”
“掉地上就罢了,脸皮那东西,对本王来说,一文不值!”
“贤王殿下厚颜无耻,臣女甘拜下风。”
齐霄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朝她勾了勾手指。
陆安瑾踱步过去,半弯着身子,浅笑着问道:“怎么了?”
齐霄昀毫无预警的用力,一把把她拉到床上,陆安瑾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人已经躺在床上了。
“你这是作何?”
“困,该就寝了。”
陆安瑾的嘴角直抽抽,“可是我还没洗漱呢。”
齐霄昀的喉结不由自主的动了动,“所以,你现在要去洗漱?”
“不然呢?”一身的汗,满是粘腻,不洗漱,如何能忍?
齐霄昀沉默了片刻,哑着嗓子问,“你确定是现在?”
陆安瑾听他语气不对,细细的想了想,随后恼羞成怒的低吼,“齐霄昀,你给我出去!”
恶作剧得逞的贤王殿下看着陆安瑾灿若烟霞的小脸,大笑着离开。
从来都是被她调戏的他终于反胜了一局,齐霄昀的心情瞬间变得灿烂极了。
刚回到军营,齐霄昀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就看见乐将军步步生风的走了过来。
“王爷,出事了。”
齐霄昀慢条斯理的坐在椅子上,眉眼一挑,冷冷淡淡的问,“何事如此慌张。”
“那翟文冲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忽然间掉转头,接连占据西林的九座城池,自封为天王,还建了一个国号,叫什么天顺。”副将一脸的莫名其妙,“王爷,这仗,翟文冲还打不打了。”
自然是不打了,翟文冲这是摆明了要和西林对着干了。
齐霄昀嘴角微勾,顿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轻笑道:“翟文冲想要黄袍加身,也得看西林皇帝能不能受得了这口窝囊气。”
与此同时,西林皇宫,皇帝震怒,龙案上的奏折撒了一地。
“陛下息怒。”
“混账东西竟然敢自立为王,还是攻占我西林的城池。”皇帝怒极反笑,他咬牙切齿的说,“好,好,好,好的很!”
魏公公将散落的奏折一一捡了起来,他想了想,这才说,“陛下莫气,翟文冲的家人性命可还握在陛下的手中。”
皇帝冷笑,“他既然敢公开的恶心朕,就代表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废物。”
“陛下,西林以孝治天下,若是他翟文冲不管妻儿寡母的死活,定然会受到千夫所指。”
皇帝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恨声道,“就算他受千夫所指又如何,朕咽不下这一口气。”
魏公公行了一礼,“陛下,老奴有一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翟文冲自立为王,乃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将军府余孽,万万是不能再留了。只是,他们临死之前,还有一点点用处。”
皇帝来了兴趣,“具体说说。”
过了三天,菜市口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虎威将军府的一干人全部跪在这里,等着监斩官的最后一声令下。
跪在最前面的当属老夫人,她是一品诰命夫人,曾经风光无限,如今也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
监斩官感受着越来越毒辣的日光,谄媚的对着魏公公说,“启禀魏公公,午时三刻快到了,可要行刑?”
“再等等!”
魏公公慢步走到老夫人的面前,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老夫人,陛下命翟文冲率领五十万大军攻打东齐宁洛城,不曾想,他竟自立为王,辜负皇恩。陛下已给翟文冲机会,若是他回来谢罪,将军府所有人皆可免于死罪,若是他一意孤行,那就别怪陛下手下无情了。”
他们是死还是活,现在就看翟文冲怎么选了。
老夫人沉默的闭上眼睛,泪流满面。
百姓们议论纷纷,对着台子上的人指指点点。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一直尊敬爱戴的将军竟然忽然间背叛了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