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阙听了南柯的保证,寒颤之余不禁皱了皱眉。
没想到那个戴婆婆竟然真跟她猜测的一样,不过这样虽然恐怖了些,但目前来看,似乎并不阻碍她的逃跑计划。
苏阙压下那股油然而生的恐怖感,开始着手眼前要处理的事宜。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注意这里后小声对南柯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摆渡人009窃取了你刚刚说的那个赐福工具中的两支粉笔,我预测他若想保证万无一失的话,必会今天晚上就行动,到时候我看出他的目的,再借他之手出去。”
她把音调压的很低,几乎只有南柯一人听得见。
南柯装帅的甩了甩头发,又信任的点了点头:
“按你说的来吧——我不能在这停太久,得先去后厨接着巡查了。”
“好吧。”
苏阙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
“对了,后厨有个叫顾羽的食物,你帮我照顾一下,他帮过我一个很大的忙,不用帮的太明显,适度就好,别引起怀疑。”
南柯咧开嘴笑了,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爽快的说道:
“包在我身上!”
说完他便朝苏阙打了个手势,捂了捂自己的一身装备,转身鬼鬼祟祟的走了,身影渐渐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林木中,融于黑暗里。
这条小径里本来人就很少,南柯一走后便只剩了苏阙一个人,繁茂的绿植葱葱茏茏,散碎的光斑投射在小径上。
她看了看正午的日头,掂量了一下自己晚上的计划,也转身回杂役部大厅了。
……
一天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至少苏阙躺在她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望着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是这么觉得。
破旧的薄被底下又吱吱的爬过了几只灰溜溜的大老鼠,掠过弥漫着汗臭味的空气,寂静的夜将它们的身影完全遮盖。
隔着一个破破烂烂挂着的麻丝布,旁边的木板床传来“吱吱嘎嘎”令人牙酸的声音,时不时还夹杂着“嗯——啊——嗯”的声音。
光是用脚趾头想,也是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
苏阙冷漠的翻了个身,没理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而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睡罩赐福工具戴在眼睛上。
朦胧而深沉的睡意再次袭来,苏阙的眼皮一碰一碰的慢慢合上,另一种轻盈却从身体中诞生,慢慢上油污不堪的天花板飘去。
苏阙的虚体睁开眼,及时阻止了自己虚体的前进。
她晃了晃身体,看了看四周,一个滑翔穿过墙向苍茫的黑夜中前进。
虚体不受阻力,所以速度上几乎可以说是无敌,只是一会的功夫,她的身体便飘到了沐浴厅门口。
树木小径都隐没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
苏阙飘稳脚跟,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她来的还真是个时候。
从她的角度看,009那个倒霉孩子正蹲在她脚下约三米的地面上,黑色鸭舌帽一晃一晃,不知在干些什么。
苏阙从空中飘下来,浮在他的上空,抬眼仔细望去,发现他原来是在画一个阵法。
她下意识的朝他画阵法用的笔看去——
是可以去总部的黑粉笔。
苏阙来了兴趣,将身子往上一飘,浮在上边看009一笔笔画完。
舒适公司总部对于安全方面的准备还是很充分的,那阵法错综复杂,让苏阙看的眼花缭乱,但009却是一丝不苟的画对了。
不知过了多久,009终于画完最后一笔,他绕着圆圆的方阵走了一圈,一脸谨慎的又检查了一遍纹路,一切确定无误后也没着急走,而是又从兜里掏出几个手办,将它们按着间距摆了一圈。
苏阙飘下来,将眼光放在那几个手办上。
那是几个栩栩如生的二次元人物,长长的披风几乎拖到了地上,手里拿着个金属法杖。
009摆好这个手办之后便站在了阵里,苏阙飘到他头顶上紧紧跟着他。
地面上黑色的阵法发出些幽深的光,融入于黑暗中微弱的几乎看不见,苏阙只感觉眼前一晃,便又换了一番风景。
这是一个狭窄的道路,天花板上点着一个蓝幽幽的灯,四面都是厚重的铁门,外边挂着一把明晃晃的大铜锁,白色的瓷砖上画着许多被描了好几遍的阵法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向下扫一眼动作有点僵硬的009——他俨然也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行动,反正他敢来这就一定做了万全准备。
他看了看四周的这几扇铁门,观察良久,最后在左边的那扇前停下脚来。
接着,他从兜里拿出铁丝,故技重施的撬开了锁,厚重的铁门被推开,露出里边又一扇铁门,那扇门边矮了许多,需要猫腰才能勉强进入。
009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来到那座门前,又撬了一遍锁,然后露出里边的又一扇铁门……
009:……
每次打开门便是下一道门,而那道门的锁便越加难撬,门的大小也要整整矮上一倍。
不知撬了多少道门,009和苏阙终于来到了疑似最后一道门前。
那道门依旧是无任何装饰朴实无华的铁门,门面极为矮小,几乎只有苏阙一个巴掌大,而它的前一道门还有小腿这么高。
刚费劲拔累运用了他压箱底的缩骨功绝学才勉强进入前一道门的009无奈的站在门前,锁对他来说好撬,可这门可怎么进。
009慢慢半蹲在门前,用左手撑着下巴仔细观察着门的一切,企图找到突破点。
苏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