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季伯言便去上朝了。
季伯言虽去上朝了,可他早已安排人去打扫荷香园,待季妩起身之后便将季妩的东西挪去荷香院。
一大早这个消息便在季家炸开了锅。
“你说什么?父亲竟亲自开口让季妩挪去荷香院?”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季蔓面色尤为难看。
整个季家任谁都知道,她当着父亲的面提了好几次想搬到荷香院去,父亲都没有应允,可季妩一回来,父亲不嫌弃她克死了月姨娘不说,还让她搬进荷香院。
这让她这个嫡女的脸面往哪搁!
季媚和季茵知道以后也是恨得牙痒痒,她们同为庶女,为何独独季妩能搬进荷香院。
按着惯例两个姨娘也好,还有几个庶女也罢在自己院子用过早饭之后,都要去秦氏房中问安的。
今日也不例外。
除了秦氏指派给季妩的阿朱和阿绿,季伯言又给季妩安排了一个赵婆子,还有两个婢女,一个唤作冬雪,一个唤作夏白。
赵婆子领着冬雪和夏白已经在替季妩整理东西了。
房挪了好些东西到荷香院,几个仆从进进出出的,在府中闹出这般大的动静,秦氏又如何不知。
“这是为何?昨夜夫主分明是厌弃季妩的,怎么过了一夜便转了性子?”得知季伯言让季妩挪进荷香园,秦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心中忍不住的敲起鼓来。
“母亲,你可知道父亲让季妩搬进了荷香院。”季蔓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秦氏还未开口。
在季蔓之后,魏氏和李氏领着季媚和季茵走了进来。
“给主母请安!”几个人对着秦氏盈盈一福。
季蔓瞬间换了一张脸,她一扫脸上的嫉妒,嘴角微微上扬含着一抹浅笑,又是那个温柔得体的季家嫡女。
“都起来吧!”秦氏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
“谢主母!”她们几个人站了起来。
几个人对视一眼,李氏比魏氏小了几岁,性子一贯不似魏氏那般沉稳,她看着秦氏率先开口说道:“主母可知夫主让季妩搬进了荷香院?”
她真是多此一问,一大早便闹出那般大的动静,如今这府中谁人不知呢!
季蔓淡淡的扫了李氏一眼,她坐在秦氏身旁,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秦氏还未开口,魏氏便笑着说道:“妹妹说笑了,一大早便闹出那般的动静吵的人不得安生,主母又岂会不知!”
秦氏接过宋婆子递来的茶,她轻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既是夫主的意思,你们私下里莫要随意议论了,夫主总有夫主的道理。”
李氏四下扫了一眼,她压低声音说道:“妾虽愚钝,可心中总觉得十分不妥,明明昨晚夫主还十分厌弃她,不过一夜夫主怎就改了性子,让她挪到了荷香院,莫不是她与月姨娘一样有魅惑人心之术?”
她这句话说进了众人心坎。
从前季伯言是如何将月姨娘捧在手心的,他们可还记忆犹新。
秦氏带着一丝严厉冷冷的扫了李氏一眼:“你休得胡言,这般浑话以后可莫要再说了。”
李氏盈盈一福只得应下。
魏氏一贯是个笑面虎,她接过婢女手中的暖炉亲自递给秦氏,咦了一声:“怎的不见阿妩来给主母问安。”
她声音一落,季茵便接着说道:“莫不是她仗着父亲的宠爱,全然未将母亲放在眼里。”
火上浇油她一贯做的极好。
季媚素来是个有心计的,她不着痕迹扫了众人一眼,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季妩搬进荷香院,她虽然也有不忿,但这件事打的是秦氏与季蔓的脸,不用她开口说些什么,依着秦氏与季蔓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放过季妩的。
秦氏眼底闪过一丝怒火,这么多年季伯言从不插手后院的事,即便是有事也会与她商量,可这件事却直接越过了她,这无疑于当众打她的脸。
刑部那边还未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若是刑部那里传出些什么来,岂非将那些言论坐实。
“阿妩身子不适,是我免了她过来请安。”秦氏到底做了多年主母,处事十分老辣。
她一句话便将其他人的嘴给堵上。
当着众人的面,她还让宋婆子又给季妩送去好些东西。
两个姨娘还有季媚与季茵稍稍坐了片刻便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秦氏与季蔓。
“母亲,你明知我一直都想挪到荷香院,父亲偏心季妩也就是了,你为何还让人给她送去那么多好东西,某不是在你心中女儿也不配住那荷香院。”屋里唯有母女两人,季蔓当下发泄出心中的不满来。
秦氏拉过季蔓的手轻轻拍了几下,她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缓缓道来:“阿蔓,你与她们不同,日后你势必会是当家主母,今日你没看见吗?她们一个一个的都想把我当枪使,可我偏不让她们如意,季妩搬进荷香院心里不忿的又何止你一人,你等着瞧吧!不用你我出手,也会有人坐不住的。”
季蔓咬着唇瓣一言不发。
秦氏微微笑道:“阿蔓,你要学会借力使力,如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就留给她们去做,万不可坏了你贤良之名。”
秦氏苦口婆心的说教,季蔓这才应下:“是,母亲!”
她给季妩送去的那些东西,旁人知晓了只会说她大度,可那些东西无异于火上浇油。
季伯言派去的那些人十分得力,季妩已经搬进了荷香院,荷香院收拾的十分妥帖,院子里的红梅开的正好,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