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同时,季妩不动声色的看了李氏与季茵一眼,两个人依旧昏迷不醒,只是眼睫毛细不可见的眨了一下。
季妩心中闪过一丝冷笑,她已笃定李氏与季茵分明是在装病。
季妩一声落下。
季伯言还未开口。
“不可!”秦氏便一口拒绝了季妩的提议。
秦氏一向行事沉稳,季伯言忍不住抬头朝她看了过去。
季蔓深深的看了季妩一眼。
季媚亦是不动声色的看了季妩一眼。
而后两个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
秦氏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了分寸,瞬间她恢复如常,在季伯言的注视下缓缓解释道:“夫主,姨娘与阿茵皆是府中女眷,哪有轻易把她们送到庵堂的道理,若叫旁人知晓难免与她们的清议有碍,阿茵年纪也不算小了,也快该议亲了,这样做只怕会影响到她的亲事。”
秦氏刚落声,季伯言还未开口,魏氏便站了出来,她对着季伯言盈盈一福说道:“夫主,妾也以为此事极为不妥,还是请人来府中做法事比较妥当,阿妩也说了村里的百姓才如此做来,我们又不是寻常百姓,方方面面都得顾及到,还是这样比较稳妥。”
季伯言也在考量其中的厉害。
“是阿妩思虑不周了,还请父亲,父亲,姨娘莫要怪罪。”季妩一脸自责,她切切的对着季伯言,秦氏还有魏氏盈盈一福。
便是她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一下触动了季伯言的心。
他仿佛看到昔日的阿月,她也是这般在府中小心翼翼的求生,这小心翼翼的背后有多少心酸?又有多少委屈?
怕是阿妩还不知道她根本不是病了,而是被人所害中了毒。
“父亲,女儿也以为阿妩妹妹的提议极为不妥,无论如何我们总要顾着姨娘与阿茵的妹妹的名声才是。”季蔓也站出来说道。
季伯言为开口。
季媚眼波一转,她也站出来说道:“父亲若是觉得请高僧不方便,我们也能从庵堂中请师太来府中做法事。”
这已经是个折中的法子了。
季妩低低的垂着头,她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季伯言看了李氏与季茵一眼,他开口说道:“依旧阿妩所言吧!求神拜佛此事讲究一个虔诚,我看城外的静慈庵就很不错,收拾收拾就把她们两个人送过去吧!”
季伯言一锤定音,他不再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沉声说道:“吴生,你去安排下去。”
“夫主……”秦氏还想说些什么。
“是。”吴生上前拱手说道。
季妩依旧低低的垂着头站在那里,无人看见她眼底闪过一丝泛着寒意的笑。
魏氏看了秦氏一眼,秦氏微微俯身说道:“就依夫主所言。”
“行了,都散了吧!”季伯言看了众人一眼,他将目光落在季妩身上说道:“阿妩,你身子不好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季妩十分乖巧的说道:“是,父亲。”
季伯言率先转身离开。
季妩不着痕迹的看了李氏与季茵一眼,她几步上前对着秦氏盈盈一福:“母亲,阿妩就先退下了。”
秦氏忍者心中的怒火,明明她气的肝都疼了,可她还是含笑对季妩说道:“你身子不好快回去歇息吧!”
“是。”季妩在秦氏面前从来都是一副柔弱怯懦的模样,在麻姑的搀扶下,她缓缓转身离开。
赵婆子提步跟上她们的步伐。
阿朱在最后,她抬头朝秦氏看了一眼,她眼中含着一丝惧怕。
秦氏没有出声,她狠狠的剜了阿朱一眼。
阿朱对着秦氏盈盈一福,她匆匆跟上季妩她们。
今日天色极好,天空仿佛洗过一般带着一股澄净。
出了梧桐院,季妩抬头看了一眼天际的浮云,她眼中拂过一丝冷笑。
李氏与季茵这病只怕很快就会痊愈了。
庵堂是什么地方?
李氏与季茵养尊处优惯了,怎会愿意去那种地方?
可这出戏既然已经开始,便由不得她们喊停。
秦氏行事一贯小心谨慎的很,为防止别人看出什么端倪,或传出什么闲言碎语,庵堂她们的去定了。
“你们都出去了,我留在这里陪陪姨娘与阿茵。”待季妩离开之后,秦氏出声遣退了所有人。
“是。”魏氏与季媚对视一眼,两个人率先离开了。
“母亲。”屋里只剩下秦氏的人,季蔓深深的看着秦氏,不待她开口,秦氏看着她说道:“阿蔓,你也回去吧!”
季蔓满心不甘,她有很多的话想说,见秦氏心意已决,季蔓对着秦氏盈盈一福:“是,母亲!”
她极为不情愿的转身离开。
屋里服侍的婢女与婆子也退了下去,只剩下秦氏,李氏还有季茵三个人。
李氏与季茵瞬间睁开了眼,两个人皆从榻上坐了起来,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哪里有半分病色。
“母亲,我不要去庵堂。”季茵一脸不情愿的看着秦氏说道。
李氏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庵堂是什么地方?权贵之家只有那些被弃了的人才会被撵到庵堂,她若是与阿茵去了,若是旁人知晓了会如何议论她们,她也是不愿去的。
李氏目不转睛的看着秦氏,季茵是一贯莽撞惯了,她可不敢开口如此直白的拒绝,她声音轻柔:“主母,如今可还有什么法子?”
她与阿茵可全是为了配合秦氏才演了这么一出戏,她可不能不管她们。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