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尺木听了这句夸赞他的话,本该高兴,却感觉到师父的语气沉重了许多,带着几分落寞,他心里感触良多,正色安慰道:“放心吧师父!徒儿一定会竭尽所能的。”
“如今天下初乱,《青莲诀》又出世了,江湖中势必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察己闻言畅快了不少,接着又似自言自语,“只是不知道《青莲诀》会引出来什么,也不知道当初的百家乃至千家现在还有几家?大概都会出来了吧。”
“《青莲诀》不就是武功秘籍吗?”魏尺木却听得一清二楚。
“哪里会那么简单?”察己轻摇了摇头,“李太白曾经与我杂家一位前辈有数面之缘,那楚江开既是他的传人,你日后不可与他为难。”
魏尺木点头称是,心道:“他名头那么响,不找我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察己又道:“你今晚收拾收拾,明早就下山寻求机缘吧。另外,百家传人向来为江湖所忌,你莫要漏了身份,不然危矣。”
魏尺木早就觉得自己已然是技精艺满,可以下山行走江湖,历练一番了,只是师父一直不允。如今听得师父让他下山寻找机缘,大喜过望,说道:“师父你肯让我下山了?”
察己斜睨了他一眼,哼道:“我一身武功已经尽数传授于你,我们杂家的《九转入脉》内功心法,虽没有什么威力,却是修习百家武学的基础,你自幼练习,当无疏漏。其余如道掌墨刀,儒剑法拳,诸家武功,你也都有所成。我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你不下山难道想让为师养你一辈子不成?”
魏尺木心中欢喜,却又矜持着问道:“我走了师父一个人不寂寞吗?”
“还有,几年前为师就为你定下了一份亲事。那女孩儿很是不错,年方二九,生得柳眉杏眼,琼鼻桃腮。”察己没有回答,而是说了这么两句。
魏尺木听到这个,当即面红耳赤,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开始胡思乱想:“这女子身材几何?武艺厉害不厉害?懂不懂诗赋文章……”
“呵,我逗你的。才提到女人就这副模样,能有什么出息?外面女人多得是,可不要轻易上了她们的当。”察己画风一转,差点笑破天际。
魏尺木更是羞愧难当,知道是师父告诫他不要被女色蒙心。
“滚吧,不用来辞行了。”察己的语气却是出其的温和,随即闭上了眼,不再看魏尺木。
魏尺木退出凉亭,想着明天便能下山,顿觉心神舒畅。他长吸一口气,纵身一跃,便踩上那山壁上一棵伸展出去的青松,借力一跃便落在对面的空地上。
那黄犬见了,早已跑了出去,也跟着凌空一跃踏上松枝,接着便安稳地跳在魏尺木脚边。
这里离那山壁足有四五丈远,这黄犬紧凭着一根松枝便跳了过来,全不似先前要死不活的慵懒样子。
这一人一犬便一同进了那里的一处山洞,洞口隐约地传来回声:“吠谷啊吠谷,你我明天就要分开了。你说你要是有你祖先飞天入地的本事该有多好……”
待魏尺木离去,察己缓缓睁开双眼,走出亭外,望着西面的垂云暗树,口中喃喃,满是唏嘘:“唉,看来是终究避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