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贞与魏尺木一样,也中了幻术。她一会儿是被妖僧穷追不舍,一会儿是瞧见魏尺木被人杀了。幻象结束之后,她并没有和魏尺木在一处,而是在一个荒凉的角落。
黄贞也一心想找着魏尺木,她独自一人在这诡异的地方,心底恐惧倍增——纵有一身武艺,又能奈鬼神何?黄贞小心而又害怕地搜寻着,就连偶尔遇着那些“死尸人”,她都紧张地隐藏起来,避开他们。
路的尽头是一排排低矮的石屋,约莫有十来间。每间石屋上都有一个半尺见方的小窗口,却没看到何处有门。黄贞从那窗口上看去,只一眼,她便忍不住在一旁呕吐了起来。原来那石屋里面净是些骷髅和半腐的尸体,只是并没有尸臭味。
这十几间的石屋,里面不知死了多少人,黄贞正心中恶寒,却听得一个老妇人般苍老干瘪的声音响起:“小姑娘,你来这里做什么?”那声音轻飘飘的,如同来自遥远的地方,却又像是在她耳边讲话。
黄贞看了这石屋里的惨相,又听到这样阴森的声音,已是被吓破了胆。她转身便跑,不想刚跑几步就撞着了一个人。那声音便又响起:“小姑娘,你跑什么?”
黄贞看向这人,黑袍黑帽,佝偻着背,而那脸却是一张骷髅!黄贞失魂落魄,下意识地大叫起来,才刚出声,就被那人伸手点了穴道。
……
问君平与离魂宫主先是正面对了一掌,双方互相试探了下彼此的功力。问君平连退三四步方才卸下那份力道,而那离魂宫主却只退了一步,便稳住了身形。
问君平心中暗惊,他知道内力不如对方,便不再硬拼。他仗着轻功高超,穿梭于离魂宫主的掌影之间,总是堪堪擦指而过。离魂宫主劲力虽强,却也一时无奈他何。
问君平虽也一直寻隙,想找到离魂宫主的破绽所在,然而离魂宫主的掌风强劲,变招又极为频繁,令他难以近身。
如此过了十余招,离魂宫主见问君平的轻功近乎登峰造极,无迹可寻,总是能出人意料而又巧妙地躲过她的攻击,她心下暗恼,便不想这般纠缠下去。于是她口中念念有词,忽而娇喝一声:“自决!”
只见这离魂宫主忽然一分为二,添作两个。就连那一掌一指,也都一分为二,竟变成了两人八掌八十指!她又一连拍出数掌,当真漫天都是指风掌影。
种林二人见了这等武功和身法,早已目瞪口呆。问君平轻功再高也是避无可避,他只得运掌护住周身。
“砰砰砰……”一连串声响过后,离魂宫主还站在原处,指掌人也都合而为一,恢复如初,仿佛那一幕只是众人的错觉。而问君平却是浑身血迹地倒在地上。
种林二人见问君平败于那离魂宫主,这才缓过神来。种林气馁道:“这下好了,人没救着,反把自个儿搭进去了。”
离魂宫主脸色潮红,想必刚才她也耗费了不少精力。她又对着问君平抿嘴一笑,说道:“本宫已经二十年没有用过这一招了,你很幸运。现在你们三个可以留下了。呵呵呵……”
那群黑衣人正要向前,却见问君平艰难地站了起来。他一抹嘴角的血迹,虽是重伤在身,却是风度不减,优雅笑道:“宫主莫急,在下可还没输呢。”
离魂宫主好奇道:“哦?你都伤成这样子了,还不肯认输?”
问君平不理会离魂宫主,却伸手从怀中摸出了一个木盒子。那盒子是檀木制成,精致奇巧,上面雕有飞云秀羽。一打开,顿时金光灿烂。那里面竟是一只金色的黄莺形状的哨子,只有婴儿拳头大小,正是临家山庄的镇庄之宝——“金莺口”。
问君平把“金莺口”放在嘴边,只轻轻一吹,便有一声莺鸣直冲四野,清脆、嘹亮。众人耳里、心里都听见了这一声莺鸣,十分悦耳、舒适。
直到他们晃过神来,才明白刚才莺鸣的一瞬间,他们全部身心都沉浸在这声音之中。这声音宛如有一种魔力,任何物体,连同内力都无法阻隔,直入人的心底。虽只有一瞬,可若是在厮杀之际,这一瞬的失神无异于在送命!
离魂宫主的脸色终于变了,顿时娇花失色,她问道:“传说中的“金莺口”?你是临家的什么人?”
林重听到“金莺口”三个字,惊呼道:“这就是‘金莺口’?江湖传言:‘金莺口出声,饮尽天下腥!’”
这无意的一声感叹,却更增加了问君平的威慑之力。种林却是心中不解,“他问君平怎么会有临家的镇庄之宝?难道他不是问君平?”种林却没想到,这盗门门主手段通天,竟是偷走了“金莺口”。
问君平从容笑道:“在下临家山庄临书同,家严正是临寒。”
离魂宫主虽没怎么听说过临书同这个名字,但临寒她却是知道的。她自然不怕什么临寒,也不惧临家山庄,可这“金莺口”……她不敢以身犯险。何况刚才这“临书同”只是随意一吹,已让她失神,若是再有些什么别的手段……
思索再三,离魂宫主终究是嫣然一笑:“原来是临家公子,倒是失敬了。我离魂宫虽不涉江湖,却也要给临家山庄一个面子,这一局本宫认输便是。”
问君平笑道:“那就承让了,还望宫主交还秦姑娘与我的同伴。”
离魂宫主道:“本宫不是毁诺之人,秦姑娘自然会交还与你。只是你那两位同伴,可不再赌约里。”说罢,她向身后一个手执“仪刀”的黑衣人吩咐几句,那人便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