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牛不喝水强按头,有一种无奈叫作老师觉得你错了。但贺北凡又岂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他认定的真理,九头牛都不要想拉回来。
“我没有错。”北凡的声音很响亮,眼眸中是说不出的坚定,“我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是他任书朋自己的问题。”年少轻狂就是这样,什么时候都这般倔强。
贺北凡的反驳着实出乎了尹笛霄的意料,也超出了他的底线。北凡的固执已经将男人的耐心消磨得一干二净,“贺北凡,你没有必要再向我解释了。”
尹笛霄的声音又忽而高了八度,“你不是说自己没错吗?那你今天晚上写份检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明天早上放到我音乐室的桌子上。”男人的声音又忽而低了下来,眼眸中充满了失望,“你回去吧。”
落音刚落,看见贺北凡离去的背影,尹笛霄又忽而泛起一股莫名的自责,这孩子才第一天到自己班里上课,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较真了。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自己又何必要发这么去的火呢。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了。
贺北凡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他的鼻子皱着,他感到满满的不服,外加一些委屈。尹笛霄为什么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啊,他之前对自己可不是这样的态度。他任书朋学习究竟有多好,面对他的无理取闹,尹笛霄竟然还向着他。
调整到了新的班级,他贺北凡不应该高兴才对吗?第一天在这里上课就要交份检查,真是天大的笑话。北凡想着,看着坐在位置上认真读书的少年气得牙齿都痒痒。
虽然脚上有伤,但贺北凡的愤怒让他已然忘记了痛感,他气鼓鼓地向任书朋走去,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要讨回属于自己的公道。
走到座位前,贺北凡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啪”地一下将桌角的乐理书拿了起来又狠狠地拍在了桌上,这将正在眷写笔记的任书朋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着贺北凡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自己,脸上是明显的怒色。
“你干什么,打扰我看书。”任书朋终于肯说话了,不过语气中充满了埋怨。他的生气只有那么短暂的一秒钟,继而准备埋头继续做自己的功课。贺北凡却怒了,一把将他的课本合了起来。
“我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要干什么?”贺北凡的脾气很好,他不常发脾气。可一旦发火,房顶都在震,班里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学生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呆呆地望着他。
“任书朋,我贺北凡怎么招惹你了?你为什么要告我的状?”他脸上的筋都暴了出来,看着有些吓人。
任书朋的钢笔从他的手中的滑落,看着生气的贺北凡,他却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有些纳闷地挠了挠头,“你在说什么?我告你什么状了?”他看起来真是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任书朋的这张脸,似乎也联想不到告状这样的事。
“你不要给我装糊涂。”贺北凡咬紧了牙关,他越发的激动,显然是不打算这么轻易地饶过他,“你是不是给尹老师说,我上课违反课堂纪律了?哎,我就想不明白了,我怎么就影响你学习了?你说呀,你给我说清楚。”北凡也不是一个计较的人,但他真的需要一个让他乖乖认错的理由,这样也好完成那份不明不白的检查。
没想到,任书朋非但没觉得理亏,还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难道不是吗?你没有影响我上课吗?”不知为什么,贺北凡明明没有做错什么,现在却让任书朋问的有些心虚。
“我只是问了你一句话而已。”北凡的声音明显降低了下来,“就影响到你听课的质量了?”
“不然呢?一句话不是话吗?”任书朋却懒得与贺北凡多嘴,都没有正眼看他,又翻开了放在课桌上的课本。
再看看贺北凡,他轻轻地哼了一声就像只被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没有了脾气,在课桌旁瘫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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