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锡命倒是没想到这卢嘉鸿气量如此狭小,读书人之间常有争论,这本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却没见过还有人直接报复的。
恰好第二天上午曾志和几人就把工匠信息报给他看了,现在就差找人顶替。
至于这人选嘛,如今府城外到处都是流民,随便找几十个人不就行了。
这次到府城刘锡命只带了李彪等几个亲卫过来,想到五十户匠户又是两三百号人要张罗,他赶紧派了两人回家去招集人手过来帮忙,免得出什么乱子,他自己则另带李彪等人去城西外的流民聚居点去看看。
想到就做,刘锡命一点时间都不愿意耽误,给谢文乐打了个招呼便往城西而去。
话说上次看到这些流民,还是刘锡命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没想到过了大半年的时间,城外的流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又增多了不少。
“这狗日的老天,整个夏天愣是滴雨没下,咱们村要不是有二哥护着,只怕出来讨饭的也不少。”李彪见此情况不断感叹道。
刘锡命也是心头唏嘘,萌末的小冰河气候越来越明显了,小猪同志你可要挺住啊。
他们三个穿着光鲜的少年往流民窝棚里一站,立刻引起了一群群流民的注意,刘锡命看着身边慢慢围过来的人群有些发憷,他娘的,空洞的眼神、破烂的衣裳,只差再配合一张血盆大口就可以上演丧尸围城了。
他紧了紧心神,让李彪二人将人群拦住,自己挑了块石头站上去:“都安静了,你们遇上天大的好事了,现在招五十户人家帮我到衙门里买闲服役,每户每月给工食三钱银子、三斗白米,愿意去的到我这儿报名。”
“哗”
流民里一下子爆发出惊天的叫声,刘锡命仿佛看到这帮人眼睛刷地一下子红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他这边挤过来。
“公子爷,要我吧,我有的是力气。”
“少爷,行行好吧,我家就剩我一个人了。”
我热,刘锡命一下子有些恐慌,三个人身边一下子伸出几十双黑黢黢的手过来,仿佛要抓住生命中唯一的希望一般不断挥舞着,看得刘锡命想起了三哥家里的人山火车。
“停下,停下,谁敢再挤一下,老子绝不要他。”
刘锡命立刻憋足了劲儿大喊起来,声音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他知道不放点儿狠话是镇不住这帮人的。
果然,人群一听他这么喊,立刻安静了下来,一群人往后挤了挤又转过头来死死的盯住他们三个。
倒霉,真是失算了,刘锡命瞧见李彪他们两个也被摸得一身污渍,有些后悔没多带些人来,加上天气又热,他们被围在人群里感觉一阵阵热浪袭来。
刘锡命对着李彪招了招手:“你们两个来挑人,看上谁就挑谁,只有一个要求,家里要有能干活的人,免得官府面子上过不去。”
周围人群的眼神太过炽热,看得刘锡命有些狠不下心来,他干脆让李彪来负责这件事,也算锻炼锻炼了。
李彪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东看几眼,西看几眼,脸上露出难色想要打退堂鼓,哪晓得刘锡命使劲推了一把,把他推到人群面前说道:“这件事全都听他的,招谁不招谁都由他来做主。”
话说完,刘锡命转头就往人群外走去,一干流民马上畏惧地给他让了一条道出来。
呼,真是热死个人,刘锡命走出人群,干脆找了个树下躲起阴凉。
一个相貌文弱的中年男子从人群边上挤了出来走到他面前深鞠一躬:“这位少爷,不知贵家是否需要账房之类的文书?”
刘锡命有些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人,瞧这礼数,这人竟然还是个读书人,怎么也弄到这般田地了,他一边用衣袖扇风,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瞧你这模样像是读过书的,怎么不去城里找找活儿干?”
这人脸上浮现出一股哀色,两手交叉局促地说道:“在下姓苏名言,陕西汉中府人士,因流贼劫掠流落至此,确实读过几年书。如今府城里人满为患,找来找去也没有人愿意雇佣,这才到公子这里求个生计。”
刘锡命盯住这人,瞧他面相到不像是个恶人,但是他始终对流民有些不放心。
“公子小心!”
突然,苏言一阵大喝,一个闪身冲到刘锡命身边,将其一把拉住往自己身后一带,再用力一推,将刘锡命一个踉跄推了出去。
卧槽,有刁民想害朕!
刘锡命刚刚被苏言抓住时脑海里只想到这些,转眼间就被他推了出去,回头一看,却见苏言身上被泼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臭气熏天,旁边几个穿着挑夫模样的人拿了几个瓢看向自己。
原来孙栋等人早就盯梢发现刘锡命三个人往城西来了,黑虎帮一群人赶忙推了装满夜香的推车一路跟了过来,直到这时才找见一个好机会。
哪晓得他们刚动手就被苏言发现了,刘锡命也算躲过一劫,但是孙栋等人有备而来,哪里会这么轻易就放他走,一群人索性把斗笠一扔,又舀了几瓢大粪向刘锡命破了过来。
草你娘,食屎啦你,刘锡命心头大惊,此刻他被推到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几瓢大粪泼了过来。
就在这危急关头,刘锡命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不断乱舞双手,大喊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收!”
“刷”,黑虎帮众人泼过来的大粪忽地一下子在半空中没了踪影,说起来这还是刘锡命新开发出来的功能,上次空间变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