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擦了擦眼睛,看见儿子站在一旁,不由拿他撒气道:“你也是堂堂县官,奈何连家人都护不住,要你有何用?若真是熙儿出了什么事,你且看老身不与你拼命,真是气煞人也。”
谢成周……
但是老母亲这么说,他哪敢顶嘴,只好无奈说道:“孩儿有错,母亲请消气,这几个贼人已被处置,儿子回头便让县中差役多加巡查,再从老家调些人手来,必可确保家中万无一失。”
见谢母还是生气不语,谢成周立刻调转话题,满脸怒气地转头对旁边站立的小丫鬟大声吼道:“宛儿,让你照顾小姐,怎地连你也被拐了去,真是没用的东西。既然不能保得主子万全,要你有何用,来人,行家法。”
那个叫宛儿的丫鬟跟谢纯熙年纪差不多大,长得也是清秀俏丽,听谢成周这一说,立刻畏惧地将身子往后一缩,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抽泣着跪地求饶道:“老爷开恩,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太夫人、太太、小姐,求你们开恩。”
外屋一下子进来了几个妇人就要去拖宛儿,刘锡命在一旁看得无语,太尼玛黑暗了吧,这么个小丫头能做些什么,不过他一个外人又不好多话,只能干看着。
还好这时谢纯熙一闪身将宛儿挡在身后,用清脆的声音说道:“父亲明鉴,那几个贼人都是彪形大汉,宛儿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要怪就怪女儿贪玩,东看西看走迷了方向。”
说完见谢成周还是一副气恼的样子,谢纯熙抬起纤细的手指指着站在一旁的谢文乐道:“要不你打三哥一顿也行,都是他撺掇我出去的,说好一路陪着我,哪晓得转头便将我们弄丢了。”
“死丫头,我可是你亲哥!”
谢文乐一声哀嚎,瞧见自己老子神色不对,头一缩就想往外跑。
哪晓得谢成周眼明手快,一把将他衣领提溜住,顿时他就像猫儿被咬住了脖子一样不敢动弹,气得他狠狠地盯向自己妹妹。
谢母这下子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一下子抄起手杖,不停地指点着谢文乐说:“我说熙儿一向乖巧,怎么会两个人跑出府去,问她还不肯说,原来是你个孽障引来的祸患,看我不打死你。”
话说完,这老太太竟然真的举起手杖往谢文乐腿上、手上使劲敲起来,打的他手忙脚乱到处乱挡,一边龇牙咧嘴地乱叫道:“祖母饶命,祖母饶命,我下次也不敢了。”
这个二货,刘锡命在一边把牙都快咬碎了才将将憋住,却听到旁边“噗呲”一声轻笑传来,他抬眼一瞧,原来是谢纯熙也在一边捂嘴偷笑,清亮的眼睛都快成了一汪弯月。
这时恰好她也看向刘锡命这边,两人目光碰在一起,谢纯熙见刘锡命努力憋笑的表情更是忍俊不禁,随即又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羞涩地将目光转到一边去,嘴唇轻咬把笑容收敛住。
“咳咳”,刘锡命没想到看上去挺仙的小姑娘竟然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心里也觉得有些好笑,只是他一个外人站在屋里看着老太太教训孙子,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咳了两声提醒一下。
谢成周听见他发声,这才一把将谢文乐拉到身后,扶住谢母手臂陪笑着说道:“母亲息怒,晚些再收拾他不迟。”
谢母可能也是看到刘锡命在场,才气哼哼地不再言语。
谢纯熙见父亲也不说惩罚自己贴身丫鬟的事了,赶紧上前伸出一双柔荑替祖母揉起太阳穴,一边轻声安慰道:“祖母息怒,三哥不着调你又不是不知,回头多打几棍子便好了,可别气着自己。”
谢文乐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哪知谢纯熙见状轻轻一笑,娇憨地对谢母说道:“不过今天这事也并非三哥无事生非,是他见祖母寿辰将至,想着备些礼物,这才拉着孙女去街上的。哪晓得孙女久不出门,一时兴起拉着宛儿逛到巷子里,这才被那几个贼人使了mí_yào迷倒。如今既然孙女平安无事,祖母便念着他的孝心放他一马吧。”
“哼,混账,真是混账。既然熙儿这么说,念在你初心不坏,这次便饶你一顿。不过你身为兄长,出门在外连胞妹都照看不好,罚你将孝经抄写十遍。”谢母被谢纯熙这撒娇弄得心软,拍了拍她双手,道。
“呼”,刘锡命明显听到谢文乐在谢成周身后舒了口气,他苦着脸上前回话:“孙儿知道了”。
谢纯熙见父母注意力都在祖母身上,冲谢文乐单眼一眨,俏皮地一吐粉舌,做出略略略的表情,谢文乐马上作狰狞状,双手比了个绞喉的手势还以颜色,见谢母“嗯”的一声看过来,吓得他立刻又做出乖宝宝的模样站立端正。
“咳咳咳”,刘锡命在一旁看着这对活宝兄妹在那儿斗来斗去,差点儿一下子笑出声来,只好装作咳嗽掩饰。
谢母也许是打谢文乐打的急了,这会儿有些气喘,只好坐下拉着一屋子人说会儿话,宛儿见躲过一劫,赶忙上前来斟茶。
刘锡命也跟在一旁陪着聊天,他毕竟是现代社会来的,有些无伤大雅的段子信手拈来,把几个久在宅内的妇人女子逗得咯咯直笑,再加上他骨子里学的是人人平等的思想,面对谢母和谢成周等人也没有一般人的畏惧,侃侃而谈的模样让谢母越看越高兴。(不要问作者君怎么逗,因为我也不知道,手动哭笑)
“难得有这样的青年才俊陪我这个老婆子聊会天,若没什么事的话,不如多待一天如何?”
刘锡命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