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长得痞里痞气的,扬着头到:“你在这儿卖菜拜过地头了嘛?”
刘锡命用询问的眼神望向李彪,李彪立刻悄悄说道:“这是衙门的帮闲丁和,是要给钱,不然他们恶心起来也实在不好办,我平日里也给个几文。”
刘锡命赶忙拱手:“初来乍到,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我这就给。”说完从怀里数了十文钱递上。
“嘿嘿嘿,这么几个小钱就想把爷打发了,你是看不起爷吗?少废话,看你这儿生意这么好,爷也不多要,给一两银子吧!”丁和冷笑道,一把将刘锡命手打开。
cnmd,老子这些菜卖完还不知道有没有一两呢,刘锡命当然不肯,马上争执起来,李彪也挺身上前,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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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翊定今日心情不错,他最近新做了几篇时文,自我感觉良好,自觉要是保持这水准说不定下次院试就能得中生员了,不过稳妥起见,还是要找人点评点评。
一大早他便收拾好赶往府城,好不容易寻到自己在县学的生员同乡陈建章,想要请他帮忙递交给县学里的坐馆先生点评点评。
眼见临近饭点,两人遂约好前去市坊的醉仙居喝酒谈事。
陈翊定、陈建章二人边说边笑往酒楼走去,快到市坊时,陈翊定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心中奇怪:“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外甥刘锡命呢?”
抬眼望去,只见一群人围着的地方,妹妹的二儿子刘锡命并一个壮硕的少年正在和一个身着公服的人对峙,心里顿时一惊,忙对陈建章说道:“希文兄且慢,争吵那人像是我外甥,我且去看看!”便快步向刘锡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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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命,你在这里作甚,又因何事与人起了争执?”陈翊定还在人群外便大声喊道。
咦,这人好眼熟,是大舅!刘锡命模糊地想起来,顿时喜从中来。
这丁和就像臭狗屎一样贴上来,因为在城内,刘锡命也不敢把事情闹大了,现在多个亲人在旁,好歹还能壮壮胆。
“见过舅舅,侄儿并未做什么恶事,却是这人硬要讹我!”刘锡命作揖行礼道。又见舅舅身边一人身着玉色襕衫,想必是舅舅的朋友便又拱手作揖:“见过秀才相公。”
陈翊定见外甥懂礼,自觉在朋友面前有了面子,心中大慰,仔细一看顿时觉得刘锡命与以前相见大有不同,英姿勃勃不说,行动间还颇有礼数,全然不像以前顽童时,赶忙问起缘由来。
这二人在那儿甥舅相谈甚欢时,那泼皮丁和却是心中一惊,原来他看见陈建章身着生员襕衫,心中有了退意。
陈翊宁听刘锡命诉说了原委,虽然觉得外甥当街卖菜有点丢脸,但是也是怒火中烧,对着丁和斥道:“你一个衙门帮闲,官身都没有,哪里来的胆子讹人钱财!”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只是个童生,怕是吓不住这泼皮,转身对陈建章说道:“希文兄,我这外甥乃是刘善齐刘文茂之子,亦是书香门第,还请希文兄相助,禀告大令,将这恶人治罪!”
陈建章见这边都是农人贩卖些蔬菜等物,本来不愿意掺和其中。不过一听陈翊宁说道这是刘善齐的儿子,却知道不好再缩头了,虽然和刘善齐关系一般,但是毕竟是县学同窗,要是今天这么个小事都不帮,回头传扬出去恐怕要损了面皮。当即指做丁和道:“好你个狗才,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胡作非为,我非要禀告县尊将你治罪不可!”
丁和一听顿时蛋疼了,连忙给三人不停作揖道:“秀才相公赎罪,刘,公子也请赎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刚才说的都是玩笑话,玩笑话。这便告辞了。”说完便倒退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