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像是没感情的木桩子,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好像除了执行命令之外,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听不进去。
不光是黑沉着脸,剑锋也是更往下。
血流淌的更厉害了。
那少年的脸都开始苍白了,从最开始刻意的耍宝到现在真正的脸色苍白,额头冒汗。
裴佑晟手下的人,可不会玩花样,要杀是真的杀,从来不会做假把式。
我手指没拿开,抵着刀锋往外,刀锋很锋利,把我手指都划破了。
剑才松开,扔到地上,那黑衣人皱眉,半跪在地上。
“长公主,瞧草民刚才为了您差点丢了命,可是要记得安抚草民啊。”
少年的脸虽然苍白,可还是止不住的嘴贱。
被裴佑晟安插的其他侍卫带走的时候,路过我身边,微微停顿了下,有意无意的说道:“听闻摄政王身边的暗卫,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也都是残缺的人。”
然后潇潇洒洒的就被带走了。
我也是过了会才知道这话的意思的,所谓的残缺跟皇宫内的残缺可不是一码事,就像是眼前这个人,腰板挺得笔直,嘴唇紧紧的闭合。
不管问什么,都是同样的表情,虽然半跪低头,但是从他的身上没有看出任何的卑微。不会说话,但是能听见。
“刚才的人……”
绿柚问。
我这才回过神来,刚才那少年不光是提醒那么一句,更是有意无意的放出点底牌来,好让他自己看起来还有那么点价值。
“刚才的人安置好,不要让任何人接触,尤其……”
我视线扫了一圈,没说完,绿柚就清楚意思了。
但是依旧担忧的蹙眉,“公主,刚才那是被摄政王的人给带走了,公然的要走人,若是摄政王问起来的话,该怎么说?”
绿柚说话的时候,还忌惮身边这个不会说话的暗卫。
虽然不会说话,但是能听到,也能通过别的途径完整的复述出来,毕竟这可是摄政王的人。
“那又如何。”
“就说本宫缺个暖床的,这是本宫瞧上的人,就算是讨走了,想必皇叔也不会说什么的。”我说。
那暗卫我没多为难,就算是为难也没太多有用处的消息。
只是没想到,裴佑晟还真的下得去血本,在我身边安插几个本领高强的钉子,看样子我的分量也不算是多么的轻。
人能不能讨要回来我不清楚,但是我唯独清楚了,用什么样子的方式,才能把钉子都逼出来,最后惹动后边的人。
“继续。”
我抬抬手,下边本来仓皇跪着的人,才重新的开始歌舞。
只是比较起来最开始那欢快的动静,明显的压抑了几分,人人都惜命,更是不然去招惹这个活阎王,几乎等同于把自己的脖子给送到斩头台上去。
“依旧是刚才的话,谁取悦本宫,本宫便满足他的要求。”
大概有了前边的榜样了,这次主动凑上来的更多。
那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脸色很黑了,比身上的衣服还要黑,拾起地上的剑,捏紧了剑柄,似乎随时会准备继续斩杀。
“谁准你起来的?”
我踢开了他旁边的剑,垂眼冷声道:“就算是杀,也是要他本人来,你算什么?”
“就凭你,也敢动本宫?”
他果然没动,下边的人一看危机解除了,几乎全都缠上来了。
恨不得施展出来全部讨好人的本事,我蹙眉忍着这些不适的感觉,微微侧头避开那些更加亲昵的举动。
1、2、3……
我心里默念这些数,在9还没落下的时候,门打开。
“好一场盛宴,长安这是打算一个人独享了?”
裴佑晟的嗓音淡凉,穿了一身青色的长袍,无论什么颜色在他的身上,都同样斥满了冷浓和肃杀。
旁的话没说,我旁边那些讨好的人就都瑟瑟发抖的跪下了。
没一个敢胆大包天的凑上来继续做这不长眼的事情的,只有那黑衣人,似乎松了口气,从下边捡起剑,从这边消失。
我从软塌上起来,“皇叔日理万机,哪里有功夫理会这样的宴会,只怕皇叔也不喜欢。”
“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
我低头看着地上的人。
那些男男女女的都很迟疑,掂量到最后都只是以额头触地,伏在地上不敢动,像是个鹌鹑。
一群废物。
“你若是想的话,比这更好看的我都能找来,何必要降低口味,饥不择食。”
裴佑晟走过来,黑色的靴踏在地上,步步都是走的很稳。
气息没任何的紊乱,不像是从慕容氏那边赶过来的,更像是在外边溜达,顺路来这边的。
“饥不择食?”
我站在台阶上,这样恰好能低头俯视他,才能把他的脸看清楚了。
“皇叔自是知道我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的,若是皇叔有好的推荐,可不要吝惜,最近我这边可是缺的很,对了,那暖床的总是要还给我的,不然晚上可睡不着。”
我裙带被扯住,猛然的拉扯,从台阶上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往下摔。
腰肢被他卡住捏紧了,裙带早就被扯下来了。
“那是暖床的?”他声音愈加沙哑,“那长安眼色可真不是多么的好,这样的货色,杀了就杀了,你若是想要,另说。”
“那我若是再换一个呢?”我问。
“换一个,便杀一个,换两个,杀一双。”
这样的话,他说起来都是面无表情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