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还没亮。
王府。
看门的小厮被一阵踹门声吵醒。
他极为愤怒的打开门,怒道:“谁啊……敢来王府放肆。”
下一秒,他傻眼了。
只见踹门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家老爷的独子王贵。
平日里少爷回家,都是小声敲门,生怕吵到别人。
怎么今日改用脚踹的了?
而且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今天少爷似乎有点不对劲,以往温和的脸上,似乎有些纨绔的意味。
嗯……
肯定是错觉。
怎能把少爷和纨绔想到一块呢……
呸!
该打!
小厮想到这,闻到王贵身上的酒气,赔笑道:“少爷您回来了,想必又是在俏江南过的夜吧?”
自家少爷京城去俏江南,偶尔会留下来过夜,因此他并不奇怪。
王贵听到小厮的话,顿时被戳到痛楚,正要开头,他眉头一皱,思忖着,既然决定重新做人,那说话方式和习惯都得改一改,不然不够彻底。
随即,他恶狠狠的道:“狗奴才,以后谁要是再在本少爷面前提俏江南三个字,本少爷就把他皮扒了!”
话音落地,他直接一脚踹在小厮的屁股上。
“看着就碍眼,给本少爷滚!”
小厮捂着屁股,不敢置信的目光,像是第一天见到王贵似得。
他怎么都想不通,今天少爷这究竟是怎么了?从说话到行为举止,完全变了个人一样,难不成是酒喝多了冲坏了脑子!患了失心疯了不成!
小厮想到这,一咬牙拔腿就走,他得去找老爷王常贵,赶紧寻名医给少爷治病啊!
然而……
这小厮怎会知道,他家少爷根本不是失心疯,而是经过刘全的灵魂拷问,彻底大彻大悟,决心做点身为首富之子该做的事了。
……
很快。
整个王府鸡飞狗跳,王贵看谁不爽,就是一脚踹了过去,看到漂亮的丫鬟,也鼓起勇气上手就摸。
别说……
还挺爽!
王贵更没一点心理负担了,昨天那位老哥说的太对了。
人生就应该这么活啊!
什么功名抱负,去他妈的吧。
本少爷要重新做人,当个纨绔!
他这么一闹,整个王府的人都怀疑人生了,不约而同的哀叹,王少爷肯定是失心疯了,这是病,得治啊。
房间里。
王贵被几个家丁按住,一个胡子都花白的大夫,正在检查他的“病情。”
这大夫姓胡,行医二十多年来,治好的病人少说也有八百,至于治不好的嘛……
咳咳,那就多了去了。
胡大夫先是给王贵把脉,然后翻了翻他的眼皮,又摸了摸他的脑袋,良久叹息一声。
“确实是失心疯,没救了!”
站在旁边许久的王常贵愁的头都大了,听到胡大夫的话,哪里还坐得住,赶忙问道:“胡大夫,我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大夫回道:“令公子一向安好,却突然生出这种变故,以老夫之见,兴许是受到了超乎寻常的打击,不然何以至此。”
边说,他边唉声叹气,似乎在感叹风评甚佳的王公子落得这个下场,让人不禁惋惜。
“天杀的,我儿这可怎么办啊!”
王常贵痛苦万分,虽然他为人刻薄,但对独子却是百般疼爱,视为此生之寄托,可以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胡大夫安慰道:“王员外不要太过伤心,说不定令公子的失心疯只是暂时的,有朝一日能恢复如初。”
话刚说完。
被按住的王贵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王常贵道:“爹,你别听这狗大夫的,孩儿没病,孩儿好着呢!”
兴许是被按住难受,王贵怒视家丁。
“给本少爷松开,不然本少爷扒了你们的皮。”
王常贵哪舍得独子被这么对待,之所以这样,也只是因为方便行医,赶紧命令家丁放开。
家丁们不敢怠慢,立马松手退下。
王贵舒展了一下身子,又看向了胡大夫,这狗大夫刚刚说啥?
失心疯?
没救了?
“滚尼玛的吧!”
王贵被放开后,毫不犹豫的直接踹了胡大夫一脚。
“沽名钓誉的狗大夫,还说本少爷失心疯了,本少爷好着呢!以后再敢出现在本少爷面前,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语气嚣张,行为举止是一等一的纨绔,家丁们都看傻眼了。
这时,王贵的生母也走了进来,她一看到王贵的纨绔劲,眼眶都红了,流出两行泪水。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啊!”
王氏抱住他,泪眼婆娑的口呼可怜,让人听着心都碎了。
王贵心里也一颤,几乎就要迷途知返了。
但他一想到昨日哪位和自己处境相同的“前辈”,一咬牙,硬是从王氏怀里挣脱了出来。
“爹,给我点银子花花!”
王贵趾高气昂的抬起头,伸出了右手。
他是做过功课的,但凡是富家子弟,就没有一个不败家的,很少有“走上歧路”的败类。
想到自己之前也是这种“败类”,王贵要钱的姿态就更加理直气壮了。
“我儿,你要银子作甚?”
王常贵怪异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隐约有了个不妙的想法。
“当然是花啊!爹你是不是傻,要钱不花能干啥?”
王贵不屑:“赶紧的,先给我十万两花花,我要去溜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