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刚停,见那符纸自焚而化,一袭红衣的萧湛也垂下了手,并不答话,而是走近了为首的猎户问道。“不图人性命又何须这么大阵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
“……我们确实没有害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单凭这怪像难以唬住你,这才——”
萧湛打断那人的话语,冷笑了一声接上,“这才兴师动众准备来将我围住?屋内的确实不是鬼怪,否则早被这离火符烧化干净了,看你们身形模样也跟僬侥近亲沾不上边,我倒是好奇,诸位该去哪里找得到这么多‘奇人异士’?”
“你口中说的我们这些山野村夫确实不懂,不过屋内的那些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不过是将他们……处置了一番才会成这样的。”那猎户横下心继续说道,“本来我们村落外乡人并不多,偶然有几个慕名住下的书生我们也都以礼相待。可不知是谁在那后山处挖着了一处地洞,我只以为是什么动物刨开的便将之填了。谁知后来那群人竟然真自里到外开了另一个道口,通的却是坟场。”
他略有耳闻,有些盗贼自小便受特殊训练,身骨软小而轻,寻常密道暗室一般只需破开小处便能缩身潜入。如果这些村民所言非虚,那么很有可能这些盗贼得了某些消息前来挖掘财宝,却不想被当地村人抓个正着。囚禁之后便将他们活活饿死。
“之后,又有个书生寻访名地,结果晚上起夜的时候不知怎地看到了这群人,当即被吓得晕死过去。被救回来之后便有些疯癫,这里的名声也是从那时起开始变化的。”
萧湛深吸了口气,背过身去朝着那关着盗贼的房屋走去。
“所以,你们索性就借着这种幌子,将那些来大胆探查或投宿的人吓跑,将其财务收入囊中?”符纸被他揭开,萧湛侧身一避,下一秒房门被那些盗贼慌张推开。“他们不能言语是因为被强行封住了嘴,眼睛则是因为常在暗处生翳,便就是十恶不赦之人,也不该被你们处置的半人不鬼!”
他语气一恨,伏身的众人立刻神情露出惊慌,只见他又拿出了那支骨笛。不禁想起那悲切渗人的曲调,当即吓得大气不敢出。
“……怕了?”萧湛抬眼扫向众人,唇角扬起泠然笑意。“你们知道这骨笛,用的是什么骨做的吗?”
“侠士饶命!日后我们绝不再有害人之心,这些贼……这些人日后也不敢再虐待,明早便立刻将他们都放了!”
萧湛摇了摇头,将持笛的手背在身后,思索了一刹便道,“这倒也不必。他们犯了错,理应受罚,这临溪村着实不该冠上这名声,不如便就让他们戴罪立功重建此地,而你们也只需为他们提供住处,你们不去苛责,想必他们也不会再惹是非。”
村民众人连连称是,那群盗贼被村民带走,瞧着模样也是既怕又惊。正待诸人以为萧湛要留宿此地之时,他却又跨上了黑马,说道。“寻个住处也不得安生,我还是再过几年再来瞧瞧吧。走了。”拍了拍马,那黑马便举啼而啸,带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村口。
“骨笛不过是用鹤骨做的,毫无见识,当真丢人。”远方传来了那少年扬声略带戏弄的话语,众人面面相觑,竟不知该羞还是该喜。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人,他们有些人手染鲜血,有些人作恶一生,但是无论是作恶还是为善,终究逃不过一死。但是,修为越高的人活得越久却是恒久不变的。
强者,这就是无名所希望的事情。
他看着地上死去的那个老人的尸体,眼眸之中有些变化,他有点不忍,甚至是手指都在颤抖,但是,他必须要动手。
“今天下午只杀两个人,晚上才是动手的好时机。”
对于这个村镇侦查过一番的无名深知这个村镇的人家不超过三十个,一夜基本上就能够杀完。
无名埋伏在了下一个路口处,他将刀放在身边一点点靠近了一个正在午睡的农民身边。
手起刀落,血液溅在无名的脸上,却没有让无名有丝毫的动摇,他舔了舔嘴唇再一次将尸体藏好,隐入了黑暗之中。
一下午总共杀了三个人。无名缓缓地躲在这个村镇后面的山头处。
他静静地看着这个村镇等待着夜晚的到来。无名双眼盯着村镇里那些被确认只有女人孩子没有犬类的家庭静静思考着。
先杀了较弱的然后杀掉那些较强的。无名就这样想着。
月黑风高夜杀人夜。当夜晚来临,无名就像是一只蝙蝠落进了最近的人家。这家里只有两个老人加一个小孩。
没有犹豫,无名仅仅只用了两刀就割开了两个老人的喉咙让他们一句话也叫不出来,脚步轻轻的来到了小孩身边。
刀上染血,这夜中却从未平静,乌鸦向着远处由此飞去。
“呼。”
无名吐出一口气,看向了另一家熄灭了油灯的家庭,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轮廓。
“第一家。”
“哈?师门祖上鼎鼎大名?谁?我?”
打着哈欠有些好笑的瞅着那个气红了脸义正言辞质问自己的乞儿,甩了几下浮尘示意抱着一大堆东西落在后面的小师弟赶紧跟上。
“小道我祖上三辈是偷盗行骗的,师门上三辈尽是些以怨报德的傻子。”
赶苍蝇似的伸手拨拉开比自己矮上不少的乞儿。
“你说鼎鼎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