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苏摇将江知明手摆好,退开一边压了一口茶水,殿内因太医令到来而明亮许多,看着跪了一地的宫人苏摇迟了一些时候才开口,“今晚的事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给本宫闭好嘴,若是哪日本宫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便把你们一一杀了。”
宫人们应声,苏摇看着满地的人心情烦闷,抬手让他们退下,留了几个在殿内伺候。太医令号脉时间颇久,苏摇快忍不住将手中瓷盏扔到他身上的时候他终于是回了话,说此毒过于难解,他只能开些药缓解痛苦,延长些许时日罢了。
,养你们来什么用也没有,和没说有甚区别?”苏摇柳眉倒竖,走过去太医令自主让了地方,苏摇伸手探了探江知明体温,“去开药,再开些退热的药。”
苏摇余光看着太医令出去,“让你去查个人,你倒要把自己赔进去了。”
知非面东端坐,两目微闭,全身放松入静,今晚的圆月正好,他打坐运气,开始进入恍惚杳冥的虚无状态后,刚开始修炼时,心不静,眼前并无什么光明,而一片黑暗中,定能生慧,静心观照眉心虚空,两目神光注于明堂宫中,似守非守,若存若忘,渐渐地额前出现光明,他鼻间嗅到股香气,同潭内的水汽不同,便猜到是她来了,他睁眼挥手,洞府内霎时烛焰明亮。
“妙人儿,又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他对与她,难得展露些笑意,知非不常往人间走动,又因急于修炼成走蛟潜藏水底千年,除了妙颐外,也就小虺偶尔来探望一二,知非偶尔也会感到孤独,因为他在时刻等待着天雷,等着能让他飞升的机会。
“最近圆月夜多,对修炼大有裨益,等过了这段,常去鬼界看你也好,一起出去走走也好。”
知非留意到了妙颐臂弯间的六角食盒,他这人平常话不多,却只有在跟妙颐相处时,会想多说些。
“最近外头有什么有趣的事儿么?”
庸脂俗粉里只消辗转片刻便觉腻味,探着认定的玩伴居于最顶,便歇了层层游荡心思。瞧见婢女款款自上来,正欲迎着人去却倏觉腕间一紧,掀睫撞入那冷清眼色。闻听人语登时生出焰气,也顾不得其间悬,凑近了张牙舞爪地低声叫嚣。
“谁是你妹妹!都多大年纪了还要做我哥哥。”
挑高眉峰觑半匝艳艳春色,转而皱着鼻冲人抛出个鬼脸。
“还有,我一百三十岁了,做这些莺莺燕燕的祖宗都绰绰有余,才不是小孩子!”
然终畏忌他手段只敢原地龇牙咧嘴地挣扎,眼眸轻转已盈了汪秋泉。给身侧婢子递了一瞥算作求援,披着这幼齿皮囊撒娇示弱得毫不理亏。
“人家邀我怎能不应,你再不松开我便哭了,超大声那种。”
池水空明,树影交错,冷露无声,中庭地白,借着那少年的光,近了他身侧。三千墨发如瀑流泻铺了一榻,如丝如缎,不愿让旁的凡物沾染,怕添上尘世俗气,只用手悉数拢了,松松挽成一束在掌心。微垂首,一缕鬓发落下,混进他的长发中,似是无知无觉,连同着一起梳了进去,融为一体,一般无二。
苏摇
他曾闻,绸缪结发初,百岁以为期,何止百岁,他想要千岁,万岁,永生永世都伴他身旁。
苏摇
正愣愣出神,未曾注意他伸臂而来,身体一轻,长发从手中滑落,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似是不舍,伸手欲再去够,已经被他揽抱在怀中。只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扑通扑通像是要跃出来一般,低眉敛目,耳尖微烫,不敢与他直视。
苏摇
手中捧着的沉甸甸的酒壶冰凉,指尖却烫得似要着了一般,无盏,以何盛酒。目光落在地毯被他丢下的小银盏上,脏了,是用不得,手边也没有别的器皿。他就将那壶嘴递到人嘴边,不进前,也不拿开,且这么就着喝吧。
这副模样不知是她从何而来,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得十分惹眼,瞪眼皱眉都别有一番天真风情。耐心听完她张牙舞爪的泼话,心道这心魔年纪不大性子倒是烈,恐怕是没吃过什么教训。放在她腕上的手指轻轻收拢,一圈橘色光晕氤氲过后她便再无法挣扎。v手机端/
微微掀唇笑意清淡,瞳孔周遭闪烁若有若无的晕红,几绺长发绕过手臂,深红发梢映衬粹白长衫,面色不改语气淡然却带着天生傲骨,指尖甚至浸染几分灼意。除了自己养大那位,对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儿,他向来是缺乏耐心。
“你修为尚轻,一不小心恐现出原形,那时本尊便只好为民除害了。”
轻飘飘瞥了一眼一旁婢女,并未将人放在心上。他要带走的人,还没有谁能拦得下。何况是个凡人。
听她所言,面上是若有所思的神色,心下却暗笑这姑娘今日究竟怎么了,奈何桥的鬼魂皆是人界普通人,死后魂灵就算是拼个魂飞魄散也是上不了仙界,更遑论撞了结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不过她既然这样说,便也顺着罢,反正自己也只是想和她走走,去哪倒也无所谓的。
“既然如此,无常大人便随我去看看。”暗自憋了笑向奈何桥走去,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挑了挑嘴角,目光瞄到她的白衣,又看了下自己,顿时觉得今天穿的好看极了,嘴角莫名就落不下去了。
“大人,不知这彼岸花可有什么故事,又有何功效?”小老虎瞥见手里花,灵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