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年只有他一饶朱雀神殿意外的响起了脚步声,折玉手中的檀木佛珠拨过一轮,朱雀尾羽化作的弓尚未在手中凝聚成型,下一刻来人焦急的声音便传入耳。
“殿下——您快去瞧瞧吧!紫薇大帝神陨了!紫薇大帝的婢女上报尊,陛下是为人所害的!”是个他不识得的仙娥。不过折玉生来不辨生人面孔,长居神殿闭门不出的一个重要缘由,就是怕认不出人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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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之下,能有几个人有本事动得了紫薇大帝?折玉思忖片刻。
“我...知晓了。”
他生来孤僻,在外头总是寡言少语,连在唯一亲近的尊面前亦是如此。
折玉不在神殿多做停留,孤身一人至紫薇大殿。众神云集,错杂纷繁的气息扑面而来,在他脑袋里绞作一团,硬着头皮向前走了几步,惊闻花香入鼻。折玉攥紧了手,罕有的上前。
“神禽朱雀,见过这位上神。”
他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即使见过,大概也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极夜之日,十八层地狱封印毁损,地狱开,魑魅魍髅此时机为祸冥界,镇守鬼差无一幸免尽数昏厥,更有甚者被一击毙命回乏术。血战数日,战乱终是有所了结,然仍有三恶鬼王携群鬼趁乱逃离,冥界一时陷入千年大乱。
“忘川陷入昏迷已有三日,冥医束手无策,来袭之人身份定不简单。”
“大哥所言极是,此番作乱,冥界首当其冲,而凡人界更是造此波及,若误轮回转生之事,恐六界再起腥风血雨。”
“神界紫薇大帝于此时陨落,我们不得不防啊,大哥,不如即日起封锁冥界……”
“四弟莫要操之过急,恶鬼仍逍遥于其他五界,我等又怎可锁界避难,还需从长计议。”
师清昼素来寡言,此番兄长议事,他未曾言语,探鬼镜动,匆忙行了个礼离了大殿。踏空而行依探鬼镜所引至奈何桥边,眼见恶鬼被震飞,破云枪出,直击恶鬼命门。灵力锁了恶鬼,黑白无常自是将其带走。“不稀奇,本帝偷人来了。”神色严肃出口却尽是虎狼之词,师清昼一把将来人揽在怀里,“气息尚稳,元神虽有震荡但无大碍,无事。”怀中人未曾受伤,师清昼便把人放开了。探鬼镜猛然飞出,镜面已是一片混沌,当是恶鬼王现身或恶鬼群聚。
“人偷到了,该去捉鬼了。”轻车熟路的牵起君绾的手,赶去那人魂所去之处——梁父山。
水神的世界里不该只有酒与睡觉。至少,除了有锡其他人都是那么认为的。至少中的至少,神陨你总得挣挣眼吧?!
——于是,有锡挣开了眼,把踢下床的被子捞了起来,换了个面盖上,然后……继续睡觉。
——本来在神界就没什么至交好友,与那紫薇大帝关系并非深厚。若是尊下令,他便更不想去了,他没什么的好谈的。
——“但……”有锡再次睁开眼睛,无神看着花板,水神宫里没什么装饰,十分朴素,唯独宫顶挂着一个琉璃葫芦,里面装了半葫芦的……泪水。“啧。”有锡感到有点烦躁,拉上被子闷住头,仿佛这样就与世隔离了一般。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突然间被子被一脚踹开,一道黑色的流光从床上爆射而出,直指紫薇大殿。
破云枪上五鬼头颅还是千年前君绾给师清昼抓的,串成了一串,坠在流苏璎珞上,可保恶鬼不近身,虽然也没有哪些恶鬼敢肆意接近他的周围,总归是个平安符,无非是丑了些,清心铃重挂与腰间,清脆悦耳,银色镂空,里头盛着一抹红色,是冥力纯化,加以震慑之力。
“没个正经。”熟悉气息绕了全身,面上冷冷清清,语气也素来庄正严肃,却默认了大帝的行为。好在只是元神震荡,没什么大碍,调息一会便无事了,手上温温热热,比起自个儿常年驻守奈何桥染聊鬼气阴森,是他暖和安稳些。
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哪个是好果子,单是放出来一个就够受聊,如今地狱被了贼人开放,虽是五方大帝一齐关闭,逃出去的恶鬼还是令人吃不消,想了想,他才是安心的,也便随着他一道去了。
见着一群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匆匆忙忙的,却没有一人敢打扰或是敢请求自己的帮忙,想着这些神仙倒是一个个都没胆量的,明明央求一下本就可以解决了。正愁着没有趣事独自站着,不时扬开扇子细阅其上的纹路,心情颇好的轻哼歌调,丝毫未有因帮不上忙而有所愧疚,反之却更加欢喜没事缠扰。
半晌听闻有人步近自身位置,未有心思去知晓来者何人。只是听到声线颇为熟悉方才微向上望,见着来人是熟悉的容颜仅是与昔日所见仿似高了半分。合起展开的扇子素指握紧扇骨,略前以扇骨抵着人下颚使人目视自己,笑意盈盈望着人。
九重上的钟敲了整整八十一下,整个仙界都在好奇这神界是何神陨落了,毕竟这钟已经有好几万年没有敲响了。
樱花树下粉樱被钟声震荡,细的滑板纷纷扬扬低落满地,覆盖在翠绿色的草株上,远远望去就像是雪花撒了满地。姜雾一身红衣,裙摆处金线绣成的莲花被风吹起,就像是层层叠叠绽放的花朵,美不方开。她靠在树枝上,赤裸的脚丫悠闲的摇晃着。
这时一个孩童迈着腿朝她跑了过来,看着正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