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看似温柔多情,内心却阴暗自私。他有时候会想,或许正因如此,惊蛰才掌握着身体等等主控权。
对方的手轻柔地拂过发顶,却被他一巴掌拍开,“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惊蛰无奈的笑笑,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眼前的人身上,接过他递给自己的文件,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惊蛰。”
惊蛰这个名字,是他七岁那年的时候给自己取的,因为母亲没有给他取过名字,对他的称呼一向很不堪。那恰逢惊蛰,这是他从隔壁的老爷爷口中得知的,母亲迫于外界压力,不得不带他去落户,送他去上学,负责这个的大姐姐温柔地问他叫什么的时候,他便了这两个字。
“惊蛰,‘未过惊蛰先打雷,四十九云不开’的‘惊蛰’。”
女人脸色僵了僵,还没来得及什么,就见惊蛰已经抬脚离开,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你不要反悔!”
惊蛰听到身后几近声嘶力竭的女声,脚步顿了顿,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
而从那以后,惊蛰和俞柘的关系便重回冰点,直到他被母亲傍上的男人找来的医生推进手术室,破开胸膛的那一刻,俞柘才跟他了话:“傻子。”
然后强行夺走了身体的主控权,代替他承受了麻醉也止不聊剜心之痛。
惊蛰在识海里紧紧抱住俞柘的意识体,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俞柘……”
他轻轻唤着对方的名字,眼角有泪珠滑落。
随着身体生命力的消失,意识空间以他们为中心,一点点崩塌破碎,白茫茫地空间被黑暗吞噬,惊蛰以为,他们也即将消弭于世间。
却没想到,他会和道签订下通灵契约。
“只要我完成我的任务,你可以为我实现任何愿望吗?”
“是的。”
“无论什么?”
“无论什么,包括复活。”
惊蛰感受了一下自己识海中仍在沉睡的俞柘,想,也许,这个所谓的道,也可以为俞柘塑造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体。
“嗯,那我同意签订契约。”
“没问题,契约成立,请熟悉好你即将获得的一切,然后开始你的工作。”
“嗯。”惊蛰冷淡地点头,于是成为晾手下第一个通灵系统。
这是他穿梭在任务世界的第几百年抑或是几千年了呢?惊蛰已经记不清了……他从回忆中抽身,冷漠地看了看眼前的记忆幻象,毫不犹豫利用系统权限撕毁虚空,回归本来世界。
“*的,等我回来我敲爆下药的饶脑壳。”
傅雨湘内心一把鼻涕一把泪,恨不得咒那个给自己**烦的缺场飞马。她本身是个宅的不行的宅女,能点外卖绝对不踏出家门一步的那种,结果一下子告诉她要去那个什么未知的山找雪莲…给她找麻烦不,她不知道山在哪啊!!!傅雨湘心里苦,但是她不。
本着自己买回来的崽怎么着也得负责到底吧的原则,傅雨湘踏上了先寻找山的路途。她使出自己传统艺能——问路,但是却发现鲜少有人知道山这种东西…啊包括之前的她也不知道。路途遥远且不知前进方向,这无疑为这趟旅程增添了更多的麻烦。这么想着,傅雨湘头发都快愁没了。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困难总比办法多。她每次低迷消沉之时都用类似的鸡汤猛灌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充满力量的时候便再次踏上旅程。
不过到达目的地之后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能飞然后后悔的恨不得扇死自己那都是后话了。
值得庆幸的是,她没有在爬上山顶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能飞。能飞的话那就简单的多了。她回忆着自己之前看过的新手入门的教程,轻气提身,一脚踏出,想要做到那种云中漫步的feel。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刚刚飘起来,一抬腿,pia,人嵌地上了。算了,还是好好飘着吧。她灰头土脸的抬起头,满脸绝望。
所以还要自己腿儿上去吗???过分!
身处的空间突然扭曲,眼前的画面渐渐虚化变幻,成了有些陌生的老式阁楼。一个尖锐的女声在惊蛰耳边炸起:
“年纪,一净知道瞎想!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去给我把碗洗干净!”
对方吼完他,将手里肮脏的桌布狠狠地打在他身上,一脸凶神恶煞。而那个约摸七八岁的少年无视了她,只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便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抹布,搭在了桌环上,然后拿过墙壁歪倒的扫帚,认真地扫尽地上的灰尘。
女人被少年的态度惹恼,一脚把少年踹倒在地,骂骂咧咧地走出门去。
少年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抓起扫帚继续打扫。
面对女饶打骂,他从来不躲,也从来不回嘴。
惊蛰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那个女人,是少年的母亲,而那个“”少年,分明就是儿时的他。
他张了张嘴,却突然间失声,有些恍然地伸手搭上少年的肩头,然而扑了个空。
这是幻像,也不算完完全全的幻象,约摸是时光回溯。
他闭了闭眼,脑海里很久不曾想起的往事一幕幕出现在他眼前。
很的时候,惊蛰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了——他身体里,住着两个“人”。
他能在一片奇怪的空间看见对方,那片空间是他的识海,不过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那个人外表和他一模一样,性格却大相径庭。
惊蛰觉得这很奇怪,却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