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老祖宗已经发现洞府被小贼窥探,一束锐利如刀锋的白光甩出,穿过阵法和禁制打过来,意在取走小贼的狗命。
幸在裴如昔反应快,察觉到自己被阵法和禁制拦住,立即施展真水遁术逃离。
神通的施展速度快于法术,当白光穿过禁制,水形态的裴如昔溜走了。白光落在洞府外面的水池,池水瞬间化作氤氲水雾,池底的淤泥如同粉尘扬起,与水雾一同徐徐落下。
攻击落空了,老祖宗发出一声疑惑的“咦”。
他躲在洞府里,探出神识仔细查探,没有找到小贼留下的丝毫痕迹。
“哗啦!”
巴掌高的小人从茶杯里跳出来,落地恢复人形,正是裴如昔。
她的心脏在狂跳,掌心被冷汗浸得濡湿,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受惊的情绪中平静下来,感到刺激和后怕。
跟暗中观察六叔公相比,窥探老祖宗实在太大胆。
如果她的反应不够快,老祖宗丢的白光肯定会将她杀掉。
裴如昔无意识地挠了挠桌子,认为自己跑去窥探老祖宗的做法狂妄自大,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性命宝贵,下次行事不可如此冒然。
旋即,她想到老祖宗洞府外的禁制和阵法,暗忖道:“那估计是四阶阵法。不过,我的神通并不弱,若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渗透阵法和禁制,估计不会触发预警。”
“还想尝试怎么办?”裴如昔按捺住施展神通作死的冲动,决心修炼到炼气十二层再去窥探老祖宗的洞府,“现在,我该巩固我的修为,加把劲修炼!”
由于老祖宗的洞府遭到小贼窥探,且小贼有本事逃走,裴氏祖宅进入戒严状态。裴向荣不在家,裴金伦和六叔公在家,叔侄俩被老祖宗要求展开神识查探祖宅。
祖宅辽阔,两位筑基修士的神识扫过每一寸土地,小贼没有找到,他二人累得像是三天三夜没有睡过觉的凡人。待裴向荣回到祖宅,裴金伦和六叔公一致将揪出细作一事交给他,命他核实祖宅内的人是否来历清白。
裴向荣不得不忙碌了大半个月,把祖宅内生活的八千多人查了一遍,找出二三十个可疑的。这些人的身份都有不实之处,混进裴氏祖宅的目的不纯,他准备全部打杀了。
在打杀可疑者前,裴向荣叫来裴如昔,道:“昔昔,你要旁观这些人受刑。”
“旁观受刑?”裴如昔重复他的话,皱起眉头,“我不想旁观。”
“必须看,不可以不看。”
裴向荣冷酷地否决她的拒绝,吩咐护卫给戴着镣铐的细作们用刑,逼迫他们交待情报。
用刑的详细过程不提,受刑的细作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部分人被当场打杀,另一部分人有的送去矿山挖矿,有的送去丹坊供炼丹师试药,有的被留下来。
旁观受刑的裴如昔白着脸,极度不适。
裴向荣却说:“昔昔,拔出你的匕首,杀掉那几个细作。”
话出口,被留下的几人满面惊恐。
裴如昔望向他们。
从左到右,他们分别是长相凶恶的成年男人、肥胖的中年女人、十五六岁的少年和十三四岁的瘦弱少女。
她不认识他们,不认为自己有权夺走他们的性命。
裴如昔转头看裴向荣,裴向荣的目光让她想起“患病去世”的李解语,那个给裴向荣做了十几年侍妾,最后因算计她,被裴向荣无情弄死的女人。
思绪在脑海里滚过,裴如昔再次看向四个瑟缩的细作,走向他们。
他们身上没有镣铐,当她走近,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扑了上来,杀意使他们面目狰狞。
能被选为细作的人大多不傻,裴向荣明摆着不会放过他们,他们想抓住裴如昔要挟裴向荣放他们走。若裴向荣不肯放人,那就拉着他的宝贝女儿裴如昔同归于尽!
料不到自己会被袭击的裴如昔愣了一下,闪身避开扑来的瘦弱少女,又避开成年男人抓来的手和中年女人的拳头,一道灵力打在一脚踢来的少年身上。
这一道灵力能让几百斤重的妖兽退后,少年遭受如此重击,倒飞出去,摔在地上。
裴如昔陷入成年男人、中年女人和瘦弱少女的围攻,他们比寻常凡人灵活敏捷,比不得妖兽凶猛。
她将一个水球砸在成年男人脸上,令清水钻进他的鼻孔,深入他的大脑。
他在剧烈的咳嗽中倒下来。
少年代替他加入了围攻,裴如昔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恶意和杀念,挥出三根透明的水针,同时解决了三个想杀她的人。
三人倒下来,裴如昔孤零零地站着,心情复杂。
“昔昔。”
裴向荣走过来。
裴如昔退后了两步,绕开他,往家里走去。
“昔昔。”
裴向荣叫她。
裴如昔没有回头,担心她的裴向荣疾步跟上,被她关在她住的院子外,不得入内。
没办法,裴向荣请梁佳楠安慰女儿。
许是梁佳楠的安慰奏了效,许是裴如昔的心理承受力较高,裴如昔在半个月后把情绪调整过来,裴向荣放下心。
过了几日,裴向荣去私宅探望柳兰芝。
此时的柳兰芝挺着一个大肚子,还有一个月就临盆了。裴向荣期待着拥有一个资质优秀脑子聪明的儿子,贴着柳兰芝的肚皮听了一会儿儿子的心跳,笑着说:“他很健康。”
柳兰芝摸了摸他的脸,道:“夫主,你长得真好看。”
受到夸奖的裴向荣仰起头朝她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