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一个瓶子,至于吗?”我俯视李腾。
李腾抬头,狠狠瞪我,冲我说道:“你懂什么?”
“莫非是什么稀世珍宝,呵呵。”
李腾低头不语,眼中的愤恨消淡,转而流露出悲伤。如此看来,赵博浩所打破的杯子,兴许当真是李腾珍视之物。
回到教室,王强、何光正和萧辉正等着我揭秘。我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等待胖大肚朱越的到来。朱越不晓得我和高嘉丽闹过,也没有提十二班打架的事,在发下那两张有答案的往年高考模拟试卷摘录题资料后便开始无聊的试卷讲解。由于朱越很少用轮流答题,这次也没有抽中我,我便当一回学生听他叨叨。
政治课下课,我取出我的长笛不顾周围同学的目光吹奏起来。要说在我的记忆中我有什么事是不会忘却的,大概就是这首长笛曲了,而这是令我感到莫名其妙的。我是什么时候创作这首长笛曲的?总感觉我对这首长笛曲创作的记忆有偏差,就像是明明做过一件事但无法确定做过,可当每次准备做这件事又仿佛做过一样。正因如此,我对吹奏这首名为《殇》的自己创作的长笛曲还是有排斥心理的。不过,现在的我才不会管这些。
在学生的吵嚷下我完成《殇》的吹奏。当我吹完,闭目的我意识到小崽子们在我吹笛前的声音明显要比在我吹笛后的声音响——似乎我吹笛时,他们的吵嚷也渐渐减少。睁开眼,有好几位学生正盯着我。
“干吗?没见过吹笛啊,有什么好看的?”我没好气地对我前面的何光正说。这句话也是对班里看我吹奏的小崽子们说的。
“你会吹笛啊?”何光正反问。
“出去混,总得有点技能,尽管吹笛这活儿根本没人在意。罢了,当是个被人嫌弃的爱好吧。”我回答何光正。
王强呵呵笑道:“不会啊,你吹得很好啊。笛声很美,有谁会嫌弃吹笛啊?”
对,人们嫌弃的不是吹笛这个爱好,而是吹奏笛子的我。所谓差别对待,换作音乐世家的人才来吹奏,人们会觉得人好笛好吹得好,可我就不行了。在人们特别是我父母的眼中,吹笛是一件浪费时间还是一件扰民的事,在小区里要不得。在我看来,主要的原因是吹笛赚不了钱——我没法靠吹笛赚钱,毕竟我既没有音乐天赋也没有演奏天赋,会被哪个人看中要去上台演出呢?
或许是因为早自修的事,高嘉丽在上课铃声响起后就出现在教室门口。放下资料,高嘉丽来到我边上对我说:“易佳和,你父母有事,上午来不了,可能要下午才来。”
不明白高嘉丽为什么和我说这事。
“无所谓,你爱咋整就咋整。”
高嘉丽一听,绷紧脸说道:“易佳和,我告诉你,如果你再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都是大人,何必用这种话威胁我呢?”
“什么?”
我站起,向高嘉丽微微一笑,搂住她的腰对她说:“你和我都是成年人,这种骗小孩子的话不必和我说。”
高嘉丽摆脱我的手臂退后朝我怒骂:“易佳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皱眉思考一秒,回答她:“非礼你?”
“你,你怎么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高嘉丽生气时的表情挺可爱的。虽然我突然产生想戏弄她的想法,鉴于她曾经是我的教师,我不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然而,我还是忍不住调侃她两句,于是对她说:“我才不会非礼你呢。你一个连男人都没碰过的女人,我干吗……”
响亮一声“啪”,我的左脸火辣辣地疼起来。捂着左脸我望向高嘉丽,她刚恢复理智,退后两步看看周围自己学生投来的异样目光。
“打自己学生巴掌,你真做得出来啊,高嘉丽。”
我的话如火焰pēn_shè器,把高嘉丽步步紧逼到讲台上。惊慌失措的高嘉丽整理好自己的资料,冲讲台下的学生们喊了一句“继续自修”,接着连看也没看我一眼啪嗒啪嗒快步走出教室。
我放下捂脸的手坐回到座位上。疼痛感未解除,但这份痛觉对我而言其实并不强烈。
“哇,都红了。易佳和,你是不要命了吗?”右手边的王强幸灾乐祸地说。
我没有回答王强。
“易佳和,痛不痛?”何光正转身问我,笑嘻嘻的表情体现了他和王强差不多的心理。
班里传来窃窃私语,有不少的学生甚至一边和同桌讲话一边和同桌一齐转身望着我并且捂嘴嗤笑。
“好笑吗,好笑吗!”我猛拍桌子站起来冲全班学生吼道。
班级里的声音突然骤减。
“徐燕,好笑吗?”我点名徐燕,徐燕不语转身瞪我。
“潘依莲,好笑吗?”我点名潘依莲,潘依莲不语低头写字。
“程婧婧和楼国华,小两口挺乐呵啊。我问你们,这事好笑吗?”
“是,”楼国华站起转身用轻蔑的目光对我说道,“超级好笑的。”
我走到楼国华桌子边,用比他更轻蔑的目光俯视他,重复:“好笑吗?”
“怎么,要打架吗?”楼国华冷笑一声,扭头向程婧婧说道:“刚才的事,超级好笑的。你说是不是,程……”
没等楼国华说完,我把他压到座位上将他的头按到余晶晶的课桌上,让他动弹不得。
“易佳和,放开我!”
我无视楼国华的话语,使劲地按住他的头。他不住挣扎,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