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依然神情紧绷的看着邹敏蓝,邹敏蓝遂笑道“你往日在闺中吃饭喝水都是用左手的,现在却用右手,从前你笑起来只抿嘴笑,现在却露出牙齿;从前你一个人最为胆小,现在却是比谁都胆大;,现在却喜欢研读兵书;从前你遇事爱哭,现在却遇事冷静,摸着手腕一会就有了主意”
邹敏蓝喃喃的说着,江雨耳边嗡嗡作响,这一切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居然丝毫没有逃脱,自己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原来自己的不拘小节已成为习惯,瞒不过最亲近的人。这一句句话在江雨的心中炸开,她也突然明白了叶盛枫为何能将自己认出了,当年叶盛枫为马夫的那段时间,他们有一段独处的时间,怕是他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十分了解,既然江雨的母亲能看的出来,叶盛枫能看的出来,那么上一世曾经与自己最为亲近的姜语嫣定是能看的出来,看来自己以后更要小心提防才是。
邹敏蓝说完便瞧着江雨似乎在等她解释什么,江雨却笑了笑“母亲对女儿真是了解至深,女儿也知道自己的这些变化瞒不过您,也没想隐瞒,以前女儿觉得人生在世处处都要规矩,尤其是女子,后来咱们家突然遭难,我若守着那规矩便是救不了长兄,平不了冤情,父亲说走就走,人生何其短暂,且不如放纵一些,享受自己的人生。母亲说是也不是?”
邹敏蓝听得这一席话,羞愧低头,连连称是“看来人果然有一朝被点醒之说,我女儿一朝之间长大了,可是虽然说为娘的也想让你活得潇洒一些,但是世人的评头论足岂是女儿家受的了得,我就是为当年的肆意行为付出现在的代价,你外祖母一谈到此事也是对我颇有微词。但是雨儿,你莫要怪你外祖母,她现在只是想守住邹家而已,并不是对我们有意见,她还是很在意我们母女俩的,毕竟是我们将她的处境扭转,我又是她的亲生骨肉,她怎会对我不好,所以即便你日后不在为娘的身边,为娘也不会过的不好,你且放宽心吧。”
母女二人又唠了些家常,总算是让邹敏蓝不再怀疑江雨,江雨也终于放下心来。这几日可以安心等着邹雪儿的谋划了。
一连几日倒是素净,邹雪儿整日呆在自己的院子里,除了和苏絮见面,也不见旁人,至于邹瑞也是枕戈待旦,等着邹雪儿发招。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邹雪儿那边却始终没有动静,眼看着江雨婚期在即,宁王时不时的到府上和江雨秀一把恩爱,府上倒也风平浪静。
富香苑里的邹雪儿越没有动静,庆端苑的邹瑞越时惴惴不安。
这一日月黑风高的晚上,邹瑞趁着身边的人都睡了,便悄悄起身取了黑色的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路悄悄的溜进了小佛堂,那小佛堂自从关了杨氏,便成了个不祥之地,连夜里都有乌鸟在叫,却没有守夜之人,那杨氏虽然疯傻倒也不摔打闹腾,再加上邹瑞时时打点,杨氏的囚禁之日显得不那么凄惨。邹瑞不只一次半夜跑来找杨氏哭诉,杨氏便会悄悄的塞出一个纸条,邹瑞便悄悄的藏进袖子里。
今夜的天色特别的黑,天上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邹瑞坐在小佛堂门前,她一直想问父亲要一把钥匙,但是父亲说什么都不允许。想起来邹瑞就红了眼眶。
她轻轻敲了三下停了一会,又敲了一下门。这是她与母亲的暗号,此时想必杨氏已经来到门前,母女二人相见不得,心中说不出的愤恨。
“母亲,你近日可还好?父亲他还是没来看你吗?他日日留宿蒋姨娘的房里,对我和二哥不管不问,母亲为这样的男子付出一生的感情真是不值得。府上近日有喜事,女儿可能这几天不能来看你了,你别怪罪女儿。”邹瑞说完抹了把眼泪,磕了个响头,往门缝里轻轻一摸,果然有一张折好的信纸。
邹瑞匆匆藏进怀里,辞别了母亲便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关紧门传,点了盏小油灯,打开信细细的看着。其实邹瑞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居然和宫中的梅妃有来往关系,母亲给她信物让自己投靠梅妃。她才知道,梅妃是个多么厉害的存在,她虽无子,但是也要参与夺嫡,便是找一家能够对自己忠心的女子,扶持她当上太子妃甚至未来的皇后,只为巩固自己宫中的地位。邹瑞如同找到救命稻草,拿了信物偷偷递进宫中,不久便得到了回信。从此自己便是梅妃的人,这几日梅妃下的命令便是死死盯着江雨,看她有什么特殊的本领,或者她的一切生活习性都要传信给她。邹瑞虽然日日粘着江雨,但是江雨实在不待见自己,往往将自己晾晒在一边,自己关进房中。
邹雪儿是一个最好的棋子,以前是现在也是,邹瑞从大伯的新宠碧螺那里得到的信息,邹雪儿要对付江雨和自己,她邹瑞正愁没有机会收拾邹雪儿和江雨,只要牢牢掌握邹雪儿的计划,便可一箭双雕除掉二人,脏水还泼不到自己身上。
这几日就等邹雪儿发难,可是却迟迟不见动手,忍无可忍的见了母亲,其实自己在敲门的时候就已经先递了纸条进去了,母亲通常会给自己出出主意。
近日邹瑞迫不及待的打开纸条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往常母亲杨氏都是给自己迂回的计划,嘱咐自己不可贸然行动,近日却要自己亲自动手。
邹瑞看完以后,赶紧熟练的将信纸烧掉,然后默默的想了想,看来母亲怕是也按耐不住了。自己心中计划了一宿,想着江雨若是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