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看见两人走远,便将自己肩上的披风摘下铺在一块山石上,稍做装饰,便只身离去。
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躲藏起来。
不多时,便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不知从何处落下一块巨石,正巧砸在江雨刚刚所在的地方,江雨朝着那巨石滑落的地方看去,隐约间看见人影晃动。不禁心底泛起寒意,当初醒来决定要好好过平凡的日子,那种美好的愿望突然间变得奢侈,江雨知道,自己今后不得不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了。
又过了一会华怜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来,一脸焦急的朝着江雨留下的披风奔去,口中悲怆的喊着:“小姐,小姐.....”
可等她靠近一看,原来并没有小姐的影子,顿时松了口气四下查看。这时江雨才缓缓走过来,华怜一看见她就瞪着惊恐的眼睛冲了上?”
江雨摇摇手:“月清呢?”她面色沉重。
“刚才一路跟着她,她爬到高处找了这块大石头推了下来,奴婢奋力相挡但也晚了一步,刚刚奴婢将她迷晕了,就在那里。”华怜指了指高出。
江雨抬眼看着一头冷汗的华怜和脏兮兮的衣裙,能想象的出她刚刚经历了什么,伸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拍:“好样的。”
江雨没想到华怜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教很是长进,可能她也感觉到了如今深陷龙潭虎穴的危机吧。
“她刚才看见你了?”
“没有,奴婢从她后面爬上去的。”
“好,先不用管她,如果夜里未醒也没有人发现她,在这山上恐怕凶多吉少,这也是她害人的报应了。”
主仆二人匆匆离去,江雨凭着感觉带着华怜辗辗转转就来到了琼山寺的大门前。
江雨望着那巍峨的大门,低声叹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华怜亦兴奋道:“原来刚刚我们就在琼山寺脚下却被几块大石头挡了眼界啊,那个月清真够阴险的。”
江雨轻轻一叹:“真正阴险的并不是她。”
话音刚落远处走来一翩翩公子,脸上带笑,不是旁人正是邹正。
“雨儿表妹,我已等候多时,其他人都进去了,你们怎么这般姗姗来迟?”
说话间邹正依然温和却也是挂着焦急的神情。
“让表哥久等了,只因见山间山清水秀稍稍观赏了一番,那咱们赶快进去吧。”
邹正点了点头,主动在前引路,绕过主庙,邹正带着她们先往后院落脚,等众人休息好了明日再齐去上香。
回廊拐角,半拱门前,三三两两站着贵家小姐和丫鬟几人。江雨微微侧目便感觉到一股不善的目光,抬头一看,不远处的一株绿意甚浓的松柏树下,一位身穿鹅黄色锦裙的少女微微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江雨,江雨正纳闷,却见前面的邹正在那少女面前缓缓停下脚步,双手一躬,淡笑着:“见过苏小姐。”
那位苏小姐微微欠身以示还礼,眸光攒动娇羞之态,江雨瞬间明白了些什么,紧随其后向她问了声好,便跟邹正打了个招呼先行离开。
邹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角一跳却又没说什么,只是那苏絮缓缓开口:“正哥哥怎得也上山来了?”眸光含笑,脸瑕绯红。
“正好闲暇,于是陪同祖母前来。”
“正哥哥真是孝顺,前几日听说你又升职了,絮儿还没恭喜正哥哥呢。”
“区区小官不足挂齿。”
“正哥哥谦虚了,以你的才能早晚有一日超过我父亲。”苏絮眼中泛着骄傲的光。
“苏小姐言重了,令尊乃丞相之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怎敢和苏丞相同日而语呢。”
苏絮皱眉,果然如那邹家两姐妹所说,邹正心思异动,被那妖女迷惑,苏絮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可是丞相嫡女,看中邹正已久,邹正虽如今没有什么太大的作为,但是他文武双全,仪表堂堂,又是国公府的嫡长子,苏絮配他还是门当户对的,谁知何时半路经杀出个程咬金,苏絮刚才偶遇邹家姐妹邹媛媛和邹阳,才听说这件事,当下又气又恼,但是邹正并没有上门提亲,他们二人的关系一直暧昧不清,她又不好说什么,此刻见到邹正态度冷淡,有些怅然若失。
“刚刚那位是贵府的表小姐吧,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苏絮怔怔的看着远处,眼底含泪。
邹正觉出异样,对他来说,这位名副其实的丞相嫡女才是他今后升迁的一大保障又怎会舍弃。
“在我心中,苏小姐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个眼神递过去,苏絮破涕为笑,激动万分,两人又打情骂俏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分离,苏絮心情舒畅多了,但是那颗钉子依旧在心中,不为别的,只因那江雨长的太美,她不放心。
江雨来到分好的院落与老夫人和邹氏会和,客院倒是清静简单,房间也是整洁,华怜升起火炉,这时节还有些阴冷。
祖孙三人围坐在一起,不多时六婆端来了晚饭,三人其乐融融的用着。
“老夫人,大夫人刚才差人递话,说今晚请表小姐帮忙去礼堂抄写经文,”月光进来回禀。
邹氏和老夫人都咯噔一下。再看江雨,却未见慌张,只是满脸笑意。
“回去跟她说,雨儿身体不适,不过去了。”老夫人沉思片刻启唇。
江雨却摇摇头:“外祖母,雨儿没事,放心吧。月光你去回禀我稍后就到。”只是片刻她看了看邹氏和冯氏又说到:“今夜外祖母与母亲都悄悄搬到耳房去睡,华怜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