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小娘皮越是嗔怒便越显俏色。
但王守业可顾不上欣赏。
听她又拿这事儿威胁自己,当下也横眉立目起来,沉声道:“赵姑娘,咱们素日里没什么冤仇吧?你爹这次陷在北镇抚司,那也是他主动献上怪鱼,自作自受的结果!”
“你要是去北镇抚司闹上一场,我还钦佩你的胆气孝心,可这跑来威胁我算怎么回事?真当老子是软柿子了?!”
说到声色俱厉处,王守业就差喊过守门的小校,把这小娘皮当场拿下,好生修理一番了!
赵红玉大概也觉得不占理,因此气势为之一馁。
可很快的,她又梗起脖子,决然道:“眼下我只能找你帮忙了,你若不肯帮忙,大不了我去顺天府告完了状,再赔你一条性命就是!”
您是恐怖分子吗?
这还强行一换一了!
王守业被这话噎的直翻白眼,可却不得不放软了语气——他眼下大好的前途,可舍不得与人同归于尽。
“算我服了你了。”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容我几天功夫,我试试看能不能打听到你爹的消息。”
赵红玉大喜过望,忙又深施了一礼:“多谢王……”
“等等!”
王守业却又拦住了他,正色道:“可先说好了,我帮着打探消息就已经是勉为其难了,你爹真要是有什么好歹,可别指望着我去搭救他!”
赵红玉的笑容微敛,却不肯把顺着这话往下说,依旧深施了一礼道:“多谢王大哥深明大义,那我每天上午来这里等您的消息。”
啧~
看来要做两手准备了。
要是打探完出赵奎的消息,这小娘皮还不肯罢休,就只能……
眼里闪过一丝戾色,王守业不耐烦的冲她摆了摆手,转身就准备回东厂。
“等一下!”
谁知赵红玉却又叫住了他。
王守业疑惑的回头,就见这小丫头低垂着臻首,满脸的酡红羞涩。
这……
该不会是怕筹码不够,想来个以身相许什么的吧?
王守业的心肝错跳了半拍,勉强板着脸催促道:“有什么事儿就快说,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呢。”
“我……”
赵红玉前所未有的扭捏,好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我是瞒着我娘出来的,走的又急,身上的盘缠……盘缠……”
原来是没钱了。
王守业偏头往东厂门前望去,那宋五却早不知跑到何处去了——多半是方才见两人神色不对,吓的脚底抹油了。
唉~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从怀里摸出那锭银子,递给赵红玉道:“我还没领过薪俸,身上就这么一锭银子了,你可千万省着点儿花。”
“您放心,等我爹一出来,指定加倍还您!”
那这银子还不如打了水漂呢!
等赵红玉接在手里,千恩万谢的去了,王守业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儿还是得着落在柳泉身上。
他家是世袭的锦衣卫,虽然到了柳泉这一辈儿,就转到了东厂当值,但祖一辈父一辈的人脉并没有断。
然而王守业在东厂左等右等,也不见柳泉回来,眼瞅着天色渐暗,反倒是等来了顺天府的衙役。
说是有个刚收押的女犯,自称是他的表妹赵红玉。
【还有。】